這話惹怒了章彥安,他極力否認,
“胡說!我不是自作多情,我與瑾嫻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對璧人,她喜歡的人是我!若非惦記著景兒,她早就跟我遠走高飛了,怎麼可能再違心的回到都城,回到你身邊?你不過是托了景兒的福,她並沒有多麼喜歡你!”
瑾嫻對章彥成的感情並不是全心全意,章彥成是知道的,“是,我是沾了景兒的光,可我就是比你幸運,她願意留在我身邊,而你隻能嫉妒到發瘋發癲!”
“不願意!她不願意!你還記得去年景兒滿月宴,瑾嫻離城之事嗎?城門守衛森嚴,她是怎麼出去的?你就沒想過嗎?”
章彥安驟然提及此事,瑾嫻無端慌了神,惱聲嗬斥,“住口!別再說了!”
關於那件事,祁山曾向章彥成彙報過,當時章彥安的馬車要出城,還不許城門的守衛檢查,說是馬車裏是他的女人,守衛不敢得罪信郡王,便放行了。
那時祁山就懷疑馬車中的女子是瑾嫻,但並沒有實證。章彥成一心隻想找到瑾嫻,也就沒深究此事。
今日章彥安突然說起,章彥成心頭一窒,但看瑾嫻如此緊張,他便能猜到,章彥安說的應該是真的。
瑾嫻似乎很避諱,章彥安心生不滿,
“為何不許說?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敢讓他知道?怕什麼?反正你都要離開他了,即便他知曉,他也沒機會再傷害你。”
章彥安鐵了心要將當時的情形道出,為的就是要讓章彥成明白,他和瑾嫻之間有更深的羈絆,
“你的妾室謀害瑾嫻,害得她險些喪命,你卻舍不得下殺手,瑾嫻對你失望至極,便找機會讓我帶她出城。她說她討厭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出城的當晚,我與瑾嫻住在客棧,我們同住在一間屋子……”
瑾嫻真的跟章彥安說過討厭他的話嗎?章彥安的轉述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的紮進章彥成的心髒,刺得他鮮血橫流,疼痛難忍。
章彥安這話在外人聽來格外的曖昧,瑾嫻長了嘴,她就必須得解釋,不會讓誤會蔓延,
“不是那樣的,你不要故意說這種曖昧的話讓人曲解!我搭你的馬車隻是偶然,隻是為了順利出城而已,並非提前與你商議。住客棧我是怕被人搜出來,才答應了你的提議,但我是單獨住在裏屋,鎖著門呢!並未與你同室!”
章彥安不顧她的解釋,繼續對章彥成說道:“離開客棧之後,瑾嫻還隨我去了清水鎮,在我的別院住了許久,這事兒你也不知道吧?我所言句句屬實,你若不信,大可去清水鎮問一問。”
章彥成突然想起,上回他帶著瑾嫻回桃溪村時,中途路過清水鎮,就曾有一位嬤嬤與她打招呼,似乎很熟絡的模樣,而那座別院應該就是章彥安的。
那時侍衛要查,章彥成卻沒讓繼續查下去,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想麵對而已。
今日章彥安的話正好都驗證了他的猜測,看來祁山所說的都是真的!
船上的瑾嫻分明看到章彥成指節緊攥,眼神冷若冰霜,看向她的目光異常複雜。
目睹章彥成那怒火中燒的模樣,章彥安這憋屈了許久的心湖暢快之至,
“怎的?你是太氣了?還是不相信?你若不信,大可問問瑾嫻,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盡管她有苦衷,但章彥安所說的那些的確是事實,她的確是跟他出了城,還在他的別院裏住過。
不論因由是什麼,都無法改變這事實,章彥成最在乎顏麵,當他得知她瞞了他這麼多事,還都是與章彥安有關的,他必然很憤怒,對她恨之入骨,甚至開始厭憎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