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哪種情形,都得請太醫來診斷。
這次章彥成宣了兩名太醫,診脈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知秋所料不差,瑾嫻還真是有了身孕,已經兩個月了!
之前月份太小,加之她病著,脈象不正常,便沒能診斷出來,現下兩個月了,這孕脈才變得明顯。
章彥成龍顏大悅,在場的太醫宮人皆有賞,但細心的他發現,瑾嫻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強。
待人走後,他才問她,“我看你似是不大高興,可是孩子來得太過突然,你還未能接受?”
“既是有了,那便是緣分,我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但我擔心的是,最近我時常喝藥,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身為母親,最關心的便是孩子的康健,所以在這個時候有孕,對瑾嫻而言並非好事。
“太醫說給你開的藥都不烈,應該不至於吧!”
“是藥三分毒,我還喝了那麼久,萬一影響孩子就麻煩了。”
聽她這麼一說,章彥成亦覺不安,“你還擔心孩子,我還擔心你呢!方才我是高興得昏了頭,這會子我才覺察不對勁,你的身子尚未複原,再懷孩子能不能受得住。”
他打算再請太醫過來,瑾嫻卻想著,太醫已經走了,再把人叫回來難免會惹人懷疑,她打算等明日太醫請平安脈時,再仔細問一問。
為免他擔憂,瑾嫻沒再說什麼,實則她心慌慌,並無一絲有孕的喜悅。
次日太醫來請平安脈,章彥成問起此事,太醫如實道:“娘娘體虛,這一胎懷得確實比旁人辛苦些,不過微臣會因時而異,改藥療為食療,竭盡全力保娘娘母子平安。”
一聽說瑾嫻會辛苦,章彥成憂慮更甚,他斟酌了會子才道:“若是不要孩子,瑾嫻是否會恢複得快一些?不那麼遭罪?”
“皇上,恕微臣直言,其實落胎比孕育子嗣更加傷身,尤其是娘娘現在這種狀況,一旦落胎,更難調養,最好的法子就是順利把孩子生下來,慢慢調養。”
太醫都這麼說了,章彥成也不敢冒這個險,他和瑾嫻商議之後,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盡管太醫出言保證,瑾嫻仍有顧慮,孩子生下來若是康健還好,萬一有什麼問題,那豈不是對孩子的不負責?
可古代的落胎法子的確不如現代,稍有不慎便會落下病根,瑾嫻竟是沒得選擇,隻能留下。
章彥成看她悶悶不樂,便說帶她去禦花園走走,散散心。
正準備出門之際,戶部尚書來了,隻道有事啟奏,瑾嫻不想耽擱他的政事,便說自個兒去找安貴人,與她一起走走。
得知瑾嫻有了身孕,安貴人也替她高興,叮囑她千萬要小心養胎。
兩人正說著話,瞄見前方有人迎麵而來,瑾嫻暗歎不妙,隻因來人是皇後。
皇後正聽著苓鳶跟她說起瑜貴妃有孕一事,她苦盼了許久,都盼不來一個孩子,徐瑾嫻卻都懷第二個了!
她心裏堵得慌,好巧不巧,就在這兒碰見了徐瑾嫻。
聯想到父親跟她說的那些話,皇後不禁懷疑起徐瑾嫻的肚子。打量著她的腹部,皇後眸眼泛酸,
“聽說你有了身孕?”
這事兒章彥成並未公開,連太後那邊都還沒提,皇後居然已收到消息,瑾嫻不知該不該承認,便將話頭還了回去,
“娘娘聽誰所說?”
皇後冷哼道:“太醫院都傳開了,你還想瞞著本宮?”
也是,皇後在宮中怎麼可能沒有眼線呢?她會知情,似乎並不奇怪,瑾嫻也就沒再否認,“皇上不讓公開,臣妾不敢多嘴。”
“你這去了一趟靜安莊,回來就有了孩子,還真是巧合啊!卻不知你懷的到底是誰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