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慮的瑾嫻隻覺腹部隱隱生出墜漲之感,她緊捂著腹部,蹙眉道:“我的腹部有些不舒坦,我得回去了,娘娘您若有疑問,就去問皇上吧!”
“少拿皇上壓我,也別拿你的肚子說事兒,本宮讓你去見太後,你就在這兒裝病,本宮可不是皇上,不會憐香惜玉,更不會被你的小把戲所騙!”
眼瞧著她轉身要走,皇後即刻上前,一把拽住她手腕,堅持要求她去壽康宮。
“皇後娘娘,瑜貴妃還懷著身孕呢!咱們有話好好說,萬莫動手!”安貴人在旁說情也不頂用,皇後一個眼神,苓鳶便過去將安貴人拽將開來。
瑾嫻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腹部,就在眾人拉扯之際,瑾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劇烈的震蕩使得她腹部驟痛,哀呼出聲。
安貴人見狀嚇一跳,趕忙推開苓鳶,疾步跑過去扶瑾嫻,“瑾嫻,瑾嫻!你怎麼樣?沒事吧?”
瑾嫻隻覺腹部痛得厲害,腰都直不起來,安貴人和知秋要扶她,她卻擺了擺手,隻因她抽筋了,一動就痛得厲害,得緩一緩。
皇後見狀,目露嫌惡,“莫在本宮麵前矯情,也別拿孩子來冤枉我!是你自個兒沒站穩,別賴在我頭上。”
皇後一直推搡,瑾嫻踩到了鵝卵石,崴了腳,才會摔倒,的確是她沒站穩,但若皇後不動手拉扯,她又豈會遭受這無妄之災?
承受著劇痛的瑾嫻揚首恨恨的盯著皇後,“誰會拿自己的骨肉去冤枉別人?我也希望孩子沒事,否則遭罪的可是我,不是你!”
此時的瑾嫻冷汗直冒,已經沒力氣再控訴,知秋都嚇哭了,她生怕主子出什麼事,一邊叫人去請太醫,一邊讓人將瑜貴妃送回去。
寧心殿這邊,戶部尚書才走,章彥成吩咐宮人為他更衣,他打算去禦花園找瑾嫻。
宮人才將皇帝的衣裳拿來,就聽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寧心殿這邊最忌喧嘩,宮人們是知道的,誰敢在此鬧這麼大的動靜?
章彥成仔細一聽,好似聽到了匆急的腳步聲,還有知秋的哭聲。
知秋怎會哭?莫不是瑾嫻出了什麼事?思及此,章彥成再也顧不得更衣,即刻往外走去。
宮人一開門,映入章彥成眼簾的,是半倚在坐輦上的瑾嫻,她走的時候還紅光滿麵,這還不到半個時辰,竟就麵色蒼白,黛眉緊蹙,痛苦不堪。
章彥成疾步走過去,將她抱起,往殿中走去,邊走邊焦急詢問,“這是怎麼了?傷到哪兒了?”
瑾嫻已經疼得說不話來,知秋哭訴道:“是皇後,皇後定要帶娘娘去見太後,娘娘不肯去,皇後便在那兒使勁拉扯,混亂之中就將娘娘給推倒了!”
居然摔倒了?瑾嫻還懷著身孕,哪裏經得起摔?章彥成心如鼓錘,輕緩的將瑾嫻放在帳中,而後才想起來叫太醫,“太醫呢?快傳太醫!”
“回來的路上,奴婢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
章彥成緊握住瑾嫻的手,拿巾帕為她擦拭著額前的汗,柔聲安撫,“莫怕,太醫很快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
真的不會有事嗎?可為何瑾嫻覺得腹部一陣陣的絞痛,並無好轉的跡象?
她感覺自己呼吸困難,想說話都喘不過氣,章彥成心疼不已,轉首質問知秋,“無端端的,皇後為何要帶瑾嫻去見太後?她又在鬧哪出?”
知秋嚇得跪在地上,“奴婢不敢說。”
“恕你無罪,快說!”
知秋還是有些猶豫,她望了望一旁的宮人,似是很顧忌,估摸著皇後是說了什麼混賬話,於是章彥成將宮人揮退,而後命她一五一十的交代經過,不許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