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許府之變(1 / 2)

作為秦王府的十八學士,許敬宗的資曆夠老了。可功勞太少了,在這個從龍之功,定鼎之力盈滿的朝堂,縱然有些能耐,也得慢慢地苦熬。

他這個秦王府出身的小透明,一直不受人注意,可國子監和東宮左右春訪,傳出了一條消息,一時間便把許敬宗推到了風口浪尖。

“什麼許敬宗的兒子拆了他的爛屋?”

“哪個兒子這麼忤逆?”

“嘿嘿,怕是都跑不了,都是隨老許的根兒了!”

“嘖嘖!老許那麼精明的人,誰能想到被他兒子擺了一道。”

......,許敬宗年輕時,因為苟活賣父之事,被封德彝的前隋舊臣笑話,現在又攤上了這麼件糟心事,能不窩火嗎?

派人去衙署告了假,許敬宗拎著皮鞭就闖到了後院,直入虞氏的臥房,二話不說,揚鞭就打,打得虞氏翻滾亂叫,侍女們作鳥獸散。

不用想許敬宗也知道,在這個宅門裏,敢這麼幹,能這麼幹的,就隻有虞氏一人。

抽了兩刻,滿頭大汗的許敬宗,氣喘籲籲的罵道:“賤人!你說,你跟哪個孽畜,搞的事!”

許敬宗有五子,許昂、許昱、許昪、許杲、許景,其中前三子已然成年,肯定是他們三中的一個,許敬宗已經讓人把他們叫到院中。

隻等虞氏這個賤人指認,便將這對亂倫敗家的狗男女一塊沉井。親生兒子又能怎麼樣,許敬宗可不是張亮,他陰了別人半輩子,什麼時候吃過這下眼食。

現在,他的綠帽名聲響徹京師,今兒要是不見見血,他就沒法在京城官場待了。

可虞氏呢,也是放肆的狂笑,滿臉是血,蒼涼的聲音,瘮人的笑意,讓許敬宗看了不由有些疑惑,更讓跪在院子裏的人不寒而栗。

“老爺!您有什麼資格說妾身啊,您是怎麼幹的,妾身不過是效法而已。”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不善之家必有餘殃,許您州官放火,不許妾身夜中點燈呢?”

許敬宗這類人,缺德有才,若不是開國之初,求賢若渴,不問德行,光那些戳他脊梁骨的人,就能讓他在官場無立足之地。

他這個,是壞,是陰,可對於家人自問沒有虧待的地方。錦衣玉食,綾羅綢緞,讓他們享盡榮華富貴。

有一點,他跟皇帝一樣,那就是自己幹過的,別人不行!

抓著虞氏的頭,撞了個滿臉開花,許敬宗憤恨道:“看在你伺候我多年,你有外心,提出來,老爺可以放一紙文書,陪你一份嫁妝!”

“退一萬步說,你禍害誰,也不該拉我兒子下水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呀,天生就是個賤人,一輩子上不了席麵!”

“你以為,你拉上我兒子,賠上一條賤命就完了?老爺跟你說實話,我已經派人去你老家了!”

虞氏祖籍華州,隋末因戰亂流落長安,是許敬宗的原配-裴夫人,看她一家可憐,收作了家奴。虞氏繼立後,便作主放了籍,拿了錢財,給他的父兄幾口在老家置了產業。

是,放了籍就是良人,但官字兩張口,許敬宗想怎麼解釋都行,就說是虞氏私放,重新把他們收回來。按大唐的國法,妾室也好,家奴也罷,跟家裏的牲畜,都沒什麼區別,可以隨意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