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二十九年春,今年的春天來的比往年晚一些,過了二月二,依舊春寒料峭。
一大早,天光剛大亮,宋家莊的平安河旁就熱鬧開來。
三五成群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兒就開始了她們忙碌的一天,浣衣的浣衣,洗菜的洗菜,手上忙碌著,嘴也沒閑著,東家長西家短說的熱鬧。
平安河水歡快的翻騰著,挾帶著四分五裂的碎冰朝著堤岸迤邐開來。
又是一日好晨光。
“來人啊~有人跳河了~快來救人啊~”
“快快~快拉上來~”
“誰啊,大清早的這麼想不開去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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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平靜的河麵被投了一顆驚雷,岸邊的婦人們瞬間鼓噪開來,當下都七手八腳的放下手中的活計湊了過來。
被救上來的婦人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此時正被一個體型壯碩的老婦人大力的按壓著胸腔。
身旁圍著的婦人們看著這一幕都捏了把汗。
這王婆子可是天生的力氣大,薑氏這小身板別沒溺死反倒被她壓死了。
“快,快去叫宋秀才,說他家媳婦兒跳河了!”
身旁一個麵目慈善的婆子忙打發自己的小孫子往村裏叫人。
那半大小子聞言一溜煙兒的往村裏奔去。
“這個宋秀才,八成摟著新婦睡的正香呢,哪裏顧得上薑氏這個糟糠之妻的死活!”
“就是就是,這薑氏也是可憐,勞心勞力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把宋秀才供了出來,結果人家一轉頭就攀了高枝,娶了個平妻,嘖嘖~~~你瞧見那新婦沒?聽說娘家是鎮上的富戶,長得標誌的很,楊柳眉毛櫻桃口,臉皮兒細白,嘖嘖~我要是男人呐,我也得心動。”
其中一個高顴骨的,吊梢眉的婦人話說著,又對比似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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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粗糙蠟黃,身無二兩肉的模樣看著像個滄桑的老嫗。
她當下嫌棄似的撇了撇嘴。
旁邊慈眉善目的婆子見她說的刻薄,頓時不讚同的皺了皺眉。
“瞎說什麼呢,薑氏這麼多年過的啥日子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宋秀才日日穿的光鮮亮麗的在鎮上讀書,薑氏除了要照顧家裏,還種了幾畝地,農閑時間還要去鎮上打短工,好不容易供的他宋慶元考中了秀才,還來不及高興,這宋慶元就接了新人入門要跟薑氏平起平坐,若是換個有娘家倚仗的,早就鬧翻天了,薑氏這樣默默尋死,也是心裏憋屈的慌。說到底,這事兒是宋家做的不地道。”
“就是就是,這莊戶人家哪裏有平妻這麼一說,那宋老婆子刻薄難纏,宋秀才也不是啥好東西,無非是如今攀上高枝了,又顧忌名聲不好休妻,才這麼磋磨薑氏,薑氏也是傻,自己這麼一死了之,不是給那賤人騰地方嗎,還有大丫,才三歲,以後若是跟著後娘,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一幫婦人嘰嘰喳喳的,討論的熱烈。
而地上的薑氏,隻覺得渾身發冷,當下不由自主的打了陣哆嗦。
嘴裏是滿滿的土腥味,讓她幾欲作嘔。
想必是那水缸壁上久不清理,綠色的青苔黏黏膩膩的爬了一壁,這才有這麼重的土腥味。
薑氏恍恍惚惚的,自己這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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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個尖酸刻薄的婆婆跟狼心狗肺的男人合夥溺死在上京自己花錢置辦的體麵宅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