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
薄南辭握著錄音筆指骨用力到泛白。
強大的無力感充斥在他四肢百胲裏。
高大的身體倚靠牆麵,他嘴角泛白,喘息著,眼神空洞,薄南辭一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就全是藍婉月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耳朵裏響起的全是藍婉月進手術室前對他說過的話:
“南辭,你要等著我,我醒過來,一定要看到你。”
藍婉月進手術室前,她依偎在薄南辭懷裏撒嬌。
“一定。”
薄南辭對藍婉月承諾。
鄭秀英的電話像催命符,一個接著一個,不討厭其煩給他打。
鄭秀英甚至用死威脅薄南辭必須馬上回來。
最終,他扔下藍婉婉連夜回國,那一夜,藍婉婉沒了。
薄南辭愧疚痛苦,這輩子,他不會原諒自己的無情,更憎恨沈襄的自私。
他要折磨沈襄,讓沈襄也嚐嚐藍婉月愛而不得的痛苦。
他放下錄音筆,怒氣衝衝進入臥室,薄南辭還沒開口,麵色淡漠的沈襄從梳妝台起身,從抽掘裏的離婚協議遞到薄南辭麵前:
“我簽好了。”
薄南辭接過離婚協議。
他神色晃了晃,忽然覺得手上的薄薄紙片重如千金。
他痛苦地閉合了眼幕,薄唇輕輕掀動:
“沈襄,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離了。”
“為什麼?”
沈襄掄緊拳頭問。
薄南辭盯著沈襄,目光森寒,一字一頓牙縫裏迸出:
“你讓婉婉臨死都不能見我一麵,把這一切搞得一團亂後,你居然想抽身,你覺得我會這樣輕輕鬆鬆放過你?”
“你想怎麼樣?”
沈襄被薄南辭眉宇間流露的戾色嚇住,她顫抖地問。
“我要你生不如死。”
男人的話剛出口,沈襄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從眼睛裏滾出來。
她最愛的男人希望她死。
她比生不如死更痛苦百倍。
撕裂一般的痛楚襲遍全身,沈襄臉上的笑凝住,她對薄南辭歇斯底裏咆哮:
“薄南辭,你說離就離,你說不離就不離,你當自己是主宰別人命運的神嗎?”
“這輩子,我沈襄從不後悔做的任何事,但是嫁給你,我後悔了。”
吼完,沈襄拖著門口的那隻大皮箱,怒氣衝衝往樓下而去。
薄南辭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他想衝出去阻此沈襄離去的步伐,卻又惱恨她玩的伎倆。
離婚協議在他掌心裏扭曲變形。
沈襄跌跌撞撞走出香水苑,冷皓把車開過來,想從她手裏奪過皮箱,卻被她一把揮開:
“滾開。”
“少奶奶。”
冷皓抬頭瞥了眼樓上窗口薄南辭冰寒的身影,不敢再擅自做主,眼睜睜地看著少夫人孤零零的背影消失在淒冷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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