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闌黑曜石般的眼瞳上映襯著宮颺的身影,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他溫和一笑,仿佛春風送度,瞬時便融化了宮颺的那顆心。
宮颺的眼瞳不受控地顫了顫,忽然覺得:
爸爸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小蘇蘇奶裏奶氣地給爸爸做介紹:“爸爸,這是颺颺崽,是蘇蘇的哥哥,爸爸和媽媽的大兒砸!”
颺颺,蘇蘇……
這兩個名字,南星闌完全熟悉,他起的。
南星闌眼眸輕彎一笑,自然上翹的眼尾勾起一抹優雅好看的弧度。
他抬起另一隻手,搭在了宮颺光禿禿的小腦袋上,揉啊揉,揉啊揉……
片刻後,他將兒子和女兒全都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一邊一個,仿佛人生贏家。
小蘇蘇完全享受地閉上了眼睛,又軟又糯的小奶音充滿了元氣,“爸爸,蘇蘇好愛爸爸!”
宮颺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南星闌的懷抱,終於像個孩子似的撒嬌道:“爸爸,謝謝你能醒過來。”
南星闌的喉結滾了滾,想要試著開口說話,好半晌,他終於用沙啞的聲音說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颺颺,蘇蘇,你們的……媽媽呢?”
他的令儀呢?
……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南玥宓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宮瓚,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含笑開口:“真是令我感到驚喜呀!”
自從出院後,宮瓚就失聯了,南玥宓主動聯係上了他,把他約了出來吃飯,主要是想看看他身上的傷有沒有完全恢複。
南玥宓已經知道了哥哥南星闌被宮家接走的事情,也知道了那些真相,她的心情複雜了許久,心裏同情和心疼哥哥,無法原諒南家老太太。
宮瓚挑眉反問:“有人請吃飯為什麼不來?”
免費的飯菜,不吃白不吃。
南玥宓聞聲一笑,直接問道:“你不是對姓南的人非常有意見嗎?”
原本以為宮瓚會直接暴躁,開始痛罵姓南的。
卻不想,宮瓚忽然一本正經地說:“我最近明白了一個道理。”
南玥宓微微一愣,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道理?”
“城門失火不該殃及池魚!”宮瓚說得那叫一個義正嚴詞。
他完全理性地說:“作惡的人是你們家老太太,我不應該一竿子打死所有姓南的人,更何況,你們家老太太本姓不是南,而是薑,我就算要一竿子打死,也應該打死姓薑的人,所以按照這個邏輯,我不會再去痛恨姓南的人了。”
這邏輯……完全沒毛病!
南玥宓像是被驚到了似的向後撤了撤身體,不可思議地問道:
“宮瓚,你不會出家了吧?!”
宮瓚有些莫名地眨眨眼,“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你終於大徹大悟了啊!”
南玥宓笑著調侃,整個人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光,看起來是那樣的明豔動人。
宮瓚的臉頰上不受控製地浮起一層淺淡緋色,他完全下意識地回:
“我才不會出家呢!滾滾紅塵我還沒有看透呢,我出什麼家?”
聞聲,南玥宓不覺朝著宮瓚湊近了幾分,挑眉八卦道:“怎麼著?難不成這滾滾紅塵裏有了讓瓚少戀慕的人?”
宮瓚像是完全出於本能地朝著南玥宓看了一眼。
瞬時間,他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
“或許吧……”宮瓚的回答有些曖昧不清。
他端起自己麵前的那杯果汁,完全戰術性地喝了一口。
南玥宓長舒了一口氣,忽然提議道:“既然你現在已經對我沒有意見了,那咱們倆重新認識一下唄!”
“怎麼重新認識?”宮瓚好奇地看著對麵的姑娘。
隻見南玥宓主動朝著宮瓚伸出了一隻手,聲音清脆地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南玥宓,今年二十六歲,性別女,未婚,母胎單身!”
她的那隻手纖細柔嫩,伸過來的時候還帶著淡淡的香氣,像是她常用的護手霜的味道,很清新好聞。
宮瓚不自覺地盯著那隻手看了一會兒,也伸出了一隻手,握住了南玥宓的手,學著她的樣子,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宮瓚,今年二十八歲,性別男,同樣未婚,同樣母胎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