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景氣,已經幾個月沒啥活幹了,偌大的辦公室空了近一半的工位,顯得十分空曠。
要麼炒公司,要麼等著被公司炒。
剩下的都是沒有找到去處,隻能一邊熬著一邊看情況。
大功率的空調風呼呼地吹著,依舊燥熱難當,一角傳來竊竊私語:
“……你們說平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連雞都不敢殺的一女人,怎麼做出那麼瘋狂又血腥的舉動?難道真是網上說的,他們被外星人奪舍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表情誇張地說著,惶恐中又帶著莫名的興奮。
另一個男同事語氣懶懶地說:“你說的那個新聞我前兩天就知道了,我鄰居的同學的發小就住那家人的隔壁,周圍人說那家人也一起去看過流星雨……你們都知道吧,就上個星期四所有監測設備都沒監測到的那場流星雨。回來後那女人就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撲到她男人身上就像野獸一樣撕咬,好幾個人才把她拉開,拉開時嘴上還咬著一塊肉,渾身血糊糊的,嘖嘖。她男人送醫院的時候,臉上胳膊上都是撕咬後的窟窿,連骨頭都能看到。”
幾人不由得瑟縮一下,小姑娘疑惑道:“那…幾天前發生的新聞,為什麼今天才報出來?”
“嗬,這個…”男同事笑笑。
另一個同事接過話:“你們別說,這段時間不管是動物還是人突然發狂的事件越來越多了。昨天我在地鐵上看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人在車廂裏一路走一路吆喝,說什麼人類自己打開啥啥通道,末世降臨,這個世界就要成為什麼來著……”
“圈養基地。”男同事繼續對方的話,“那個人我今天早上也看到過,不過很快就被帶走了,說是這人一直精神都有點問題。”
“我覺得都是這鬼天氣鬧的,你們看啊,所有人每天都在這樣環境下,有些承受力差點的再受點刺激,那根弦斷了,然後就……”
“今天我老公還在跟我說,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主動離職算了。現在拿的保底工資除去通勤和生活費一分不剩,還不如回老家把老房子收拾出來,至少不用支付房租。聽老家的人說山腳的水井還能打出水,生活不成問題…”
眾人紛紛附和,隻是人家還有老家可回,他們生長在城市裏的卻沒有任何退路。
一些地方幹旱一年多,一些地方則洪澇,冰雪嚴寒了一年多,說是環境影響導致洋流紊亂,季風不調,總之就是這個世界的氣候亂套了。
也不知道這氣候什麼時候能自個兒調理過來,有本事讓它亂套的人類卻沒能力將其捋順。
哎,你說這事兒辦的。
米阿玖從人事部辦完離職手續出來,聊天的幾人一下子就看到她,“阿玖,我怎麼覺得你從那天看完流星雨回來後就變得不一樣了呢?”
米阿玖身體倏然一驚,抓著單肩挎包帶子的手不由得收緊,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過她麵上依舊如常,並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什麼不一樣,我還覺得你跟以前也不一樣了呢。”
男同事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真的阿玖,你沒發現嗎?你皮膚比以前好了,你都不知道你之前皮膚粗糙的都能當砂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