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治不敢應他,隻能婉轉道:
“有清伊道友在元烏修行,貴族定然能化險為夷,長輩也應會多有照拂,前輩放心…”
“師尊閉關突破,不能親自前來,在下是月湖峰首徒趙停歸,替著師尊前來…曦峻不必客氣!”
楊銳藻方才在船上尋了幾個關係好的道友,築基幾人都跟在他身後了,向著李玄鋒恭聲道:
李曦治看了一陣,出聲問道:
雷法折損壽命,這老山越修煉的又不是正氣,老得尤為快些,半眯著眼在後頭不說話。
他回來的時間很短,故而一直不曾修複,早已經收起了,聽了李曦治的話,他答道:
李曦峻正想著,不曾想這白衣修士從雲端下來,笑著來扶他,語氣很溫和,隻道:
天空中劃過幾道遁光,見霞光雲船冒出,都各自折返,這些人似乎很有經驗,飛了一陣,立刻栽進地頭裏,沒在灰煙中消失不見了。
……
‘好!果然是月湖峰!’
他頓了頓,輕聲道:
李玄鋒靜靜立著,良久才道:
“山中刀槍無眼,對小族來說卻是機緣無限,平日裏得不到的資糧法器,今日裏找兩具屍體便搜得,大亂亦是良機。”
兩人交談之間,邊燕山已經慢慢浮現在眼前,這山坐落在徐國南部二十三城最中,馳援各方都很方便,白霧彌漫,有股幽幽的味道。
“隻望能改一改。”
幾個晚輩交談著,李玄鋒卻有些出神,他還清晰地記著這片山脈和那山上的【鎮虺觀】,當年還和仲父來這捉過狼妖,如今應化作廢墟…
趙停歸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可這語氣可不平靜,嚇得周邊的幾個家族族長對視,都是瑟瑟不敢發聲,趙停歸繼續道:
“各自將人帶上了。”
他漸漸收起笑容,態度依舊很客氣,看向周邊的小族,輕聲道:
“此次征了兵馬前去,是要我鎮守的月湖峰所指派的幾地,事關停歸和峰中諸兄弟的功祿與性命,諸位可不要送些雜氣搪塞我。”
“應抽調世家四到五成修士,前去邊燕山,僅僅是作為防備,若是戰況激烈,還要再抽調…”
李曦峻為首應下,心中卻聽出了不少門道,自蕭家獨立,劃走了大半個黎夏郡以後,黎夏這一地便殘缺不全了,如今聽著這人口中的意思,這些地界摳出來,都是要附屬於望月湖了。
李曦治又將自己所知的消息一一說了,費逸和連連點頭道謝,再說不出什麼話,直直地坐在位子上,大半程都沉默著攏著袖子。
李玄鋒等人到了北方,卻有另一艘霞光雲船落在望月湖,依舊是霞光點點的色彩,如今落腳在密林山,湖上各家都趕忙派人過來。
李曦峻看著眼前這一幕,看上去是趙停歸在警告諸家,卻又何嚐不是說給他李曦峻聽的,兩家雖然親近,可事關這種身家性命的事情,可不是能輕易糊弄過去的。
李曦治看得清楚,心裏暗歎,將之收起,答道:
霞光雲船速度極快,這才過去一陣,漸漸有停靠的意思,費逸和這才抖落袖口,露出捏得發白的手,取出一封早已寫好的小信,答道:
“若有機會,還請峰主代我…往費家去一封信…”
李曦治與他一同出去,到了船首,四下朔風微動,已經越過劃分南北的大河,浪花滾滾,水脈浩蕩。
眾人等了一陣,霞光雲船上飛下一位白衣男子,華冠麗服,下了雲船,微微一笑,亮出一枚玉印來。
“待到我記下了哪家族中弟子太過不堪的,過幾月再回來征調,可是要殺人的。”
他心中響起弟弟的名字,麵無表情,隻有身後的李曦治若有所察,低低地望了一眼。
這消息似乎與老人預料得相差無幾,他沒有浮現什麼震色,隻聽到身死道消,按在膝蓋上的手指跳了跳,有些失措道:
“哎呦,我曉得那小子。”
李玄鋒頓了頓,回答道:
趙停歸尷尬道:
“練氣後期五位、練氣中期七位、練氣前期二十七位、胎息修士一百位…都要是正氣…”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