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星也拿著書包快速走出去。
“暮暮。”
在走廊時,謝朝星出聲叫住了顏暮。
顏暮回頭:“有事?”
“暮暮,你……”
本來準備了一肚子安慰她的話,可對上她那平靜沉黑的眸子,到嘴的話說不出來,最後變成一句硬邦邦的:“你要是心裏難受就和我說,不要忍著。”
對上謝朝星擔心的目光,顏暮神色微微一頓,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一絲輕柔:“謝謝,我不難受。”
謝朝星緊緊盯著她的眼眸:“我知道你嘴上說著不難受,其實心裏難受極了。我聽說有的人越是難受到極點反而越平靜。”
“這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暮暮,別怕,我會保護你!”
“……”
顏暮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瞬。
雖然覺得他最後那句話怪怪的,但聽到他說會保護自己,即便隻是一句空口白話,也依舊讓她冰冷的心注入一絲絲暖流。
她難得輕聲解釋:“我真的沒事,那些流言還影響不到我。”抬腳繼續往前走。
謝朝星怔愣了下,立即跟上,怕她心裏難過,沒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暮暮,輔導從這周末開始行不行?”
顏暮邊走邊應聲:“好。”
謝朝星餘光偷看著她精致的側顏:“到時我讓司機來接你?”
“不用,你告訴我地址,我坐公交車去。”
“坐公交車又擠又不方便,我還是讓司機來接你吧。你是住宿舍吧,我讓司機周六上午十點在宿舍門口等你?”
“為什麼要等到十點?”顏暮停步轉眸望向他,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早上八點不行嗎?”
謝朝星赧然地笑了笑:“八點太早了,我起不來床。”
顏暮:“……好,那就上午十點。”
謝朝星高興道:“暮暮你答應我讓司機來接你了?”
“嗯。”
謝朝星和顏暮並排走出校門口。
校門口停著的不是熟悉的掛著五個88888車牌號的勞斯萊斯,而是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
瞅了瞅車牌號和駕駛座的司機,他一眼就認出了車是謝礪峰的。
腳步一頓,小快步跑過去敲了敲窗。
車窗落下,果然露出謝礪峰那張溫和的俊臉。
“爸,你怎麼來了,是特意過來接我的嗎?”謝朝星高興問道。
“嗯。”
謝礪峰點了點頭,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那道身影。
顏暮眉目清冷,神色淡淡的望著這邊。
瘦弱的身體單薄的像一張紙,仿佛風一吹就會隨之飄起。
照片上的她稚嫩,眼中寫滿了堅強、獨立,而現在的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與照片上的她截然不同的氣質。
那種氣質太過於清冷,清冷中又帶著極強的淡漠疏離感。
因此讓她鶴立雞群,顯得與周圍的人存在明顯的距離感。
這種淡漠疏離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該有的。
謝礪峰馳騁商場二十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第一次開始看不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