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平沒有回答,而是長久沉默地注視著她,試圖通過她細微的表情變化判斷她對於當年的事到底知道多少,從而想出應對之策。
可惜,她臉上除了冷漠,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到底是什麼樣的緣由,會讓你們覺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能挽救當時岌岌可危的溫氏集團?”
麵對顏暮直白毫不掩飾的逼問,溫博平強裝鎮定的臉上終於有些掛不住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發火,可是當他對上顏暮平靜冷漠,毫無波瀾的視線時,突然覺得若是動怒,反而會讓她覺得自己是惱羞成怒。
想到她背後的星暮投資,以及溫氏目前的困境,溫博平連忙收住情緒,不得不硬著頭皮打感情牌:“溫氏當時確實岌岌可危,但我還沒糊塗到靠著一個嬰兒去力挽狂瀾。再說一個司機家的嬰兒又能改變得了什麼,這一切隻是你的推斷。”
“推斷?”顏暮冷冷道:“你如何解釋當年出現在溫家的那個遊方和尚?”
溫博平一凜,怎麼也沒想到顏暮連遊方和尚的事都知道。
難道她已經找到對方,了解了事情真相?
這些年自己不是沒有讓人找過他,可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一絲蹤跡。
當年,自他從溫家離開後就了無音訊,好像憑空消失了。
“二十二年前,溫氏很長一段時間處於低穀期。當時的確有個遊方和尚恰巧出現,我看他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便死馬當活馬醫,請他幫忙看是不是溫家風水布局影響了運勢。”
溫博平半真半假的解釋。
其實,心裏在賭顏暮並沒有找到對方。
至於她為何知道,猜想應該是讓人調查了。
若顏暮真找到了人,現在就不會問自己當年的事了。
顏暮不置可否,眉目微挑了下,沒有說話。
但那意思卻表達得十分明顯,仿佛在說“繼續編”。
溫博平說完,鎮定自若地望著顏暮。
隻要她沒找到人,一切就無從對證。
顏暮撩起眼皮,見溫博平望著自己,突然淡淡地笑了。
溫博平不明她為什麼突然笑。
正當他費解時,顏暮卻說:“溫董,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我找不到人,一切便無從對證了?”
溫博平瞳孔震了震。
“當年的換子事件,除了不知道你們眼睜睜縱容顏正國夫婦換子的緣由,其他的我都知道。即便你現在說得天花亂墜,都沒辦法讓我相信你們是不知情的。我那十六年來受的所有苦難,都是你的涼薄自私造成的。”
“你現在打著親情的幌子想認我回去,不過是看中我背後的星暮投資。五年前我還是個貧困窮苦的高中生,尚且不稀罕你們溫家。五年後擁有金錢地位財富,什麼都不缺的我,更不會稀罕你們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