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劇烈的疼痛讓她隻能發出一道含糊不清的奇怪音調。
她睫毛輕顫著,卻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冷風不斷透過窗往裏灌,因痛苦而蜷縮成一團的人渾身哆嗦顫栗著。
雨一直在下,風一直呼嘯。
心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豆大的冷汗不停從額頭冒出。
呼吸變得急促、微弱……直到停止。
床頭的小夜燈亮著微弱的光芒,窗外的大雨一直傾盆不停。
顏暮緊鎖的眉頭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屏幕隨著鈴聲的響起而變亮。
隻見上麵來電顯示:阿星。
期間屏幕亮了好幾次,躺在床上的人卻一直毫無反應。
始終沒有醒來接聽電話。
“暮暮!”
不過過了多久,臥室裏響起了一道熟悉而急切的聲音。
被噩夢纏繞的人,睫毛輕輕顫動了動。
隨即,緩緩睜開眼。
眼珠子轉了轉,轉頭看到風風火火趕回來的人,顏暮呆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輕撫了下有些窒息的胸口,坐起身來。
見謝朝星褲腳被雨水和泥塊沾著,略顯狼狽。
她有些恍惚不解地問:“阿星,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
謝朝星抬手抹了把黏在額頭的濕漉頭發:“晚上突然下起大雨,我有點擔心你,便打電話過來問問。誰知打了你幾個電話都沒接,我怕你發生什麼事,隻好跟節目組請假匆匆忙忙趕回來了。”
顏暮溫言,拿起床頭櫃的手機一看,確實有五個未接電話,都是謝朝星的。
再一看時間:0:39。
隻因自己沒有接電話,他就冒著滂沱大雨,開了兩個小時的車連夜趕回來。
顏暮眼睛酸澀,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抱歉,我睡得太沉,沒聽到。”
“沒關係的暮暮,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謝朝星咧嘴笑得燦爛,顏暮正處於噩夢餘韻中的灰色內心被他照亮了。
“暮暮,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臉色有些蒼白,剛剛進來時,眉頭也緊鎖著,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顏暮聲音有些艱澀:“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一時沒有緩過來。”
“那噩夢很恐怖嗎?”
“有一點。”
“是什麼噩夢?”
顏暮微愣:“我忘了。”不是忘了,隻是不想讓你擔心。
記得剛重生回來,她經常會被噩夢纏繞。
後來遇到了謝朝星——她黑暗人生的暖陽,不再執著上輩子的仇恨後,已經有好幾年沒夢到上輩子的事了。
沒想到白天因為見了溫博平,她竟夢到了上輩子死時的那個痛苦雨夜。
目光貪婪的流連在謝朝星臉上,噩夢帶給她的影響很快消失。
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安寧。
顏暮看著他,聲音輕輕地說 :“你衣服都濕了,快回房洗澡換身衣服,免得感冒了。”
“哦哦。”
謝朝星並沒有看出她不想說的意思,以為她是真的忘了,點點頭拿起睡衣進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