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成安聲音驟然拔高,顯得尖銳刺耳:“究竟是我無理取鬧,還是事實真相被揭露了出來,父親惱羞成怒了?”
“大哥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父親盡心盡力地栽培他,讓他大二開始進入集團實習。父親對我卻是從來不管不問,不讓我像大哥那樣接受精英教育,也不在乎我學習成績怎樣。即便大學畢業了,你也從來沒有提過讓我進入公司上班。”
“我在M國賭場被扣留,隻要你們在三天內拿錢去贖我,我的腿及時得到治療又怎麼會殘廢。可是你們為了東城的那塊地皮,在標期過後才去贖,讓我變成一個徹底的殘廢。”
“我的好父親、好大哥,你們還真是好狠的心。為了利益,連自己的親兒子、親弟弟的死活都可以不顧。”
嘲諷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溫博平。
他憤怒地站起身來想開口訓斥,坐在身邊的溫庭宴突然站了起來。
溫庭宴不帶感情地瞥向溫成安,眉心微微皺起:“成安,你說的這些是不是顏暮告訴你的?她是不是去醫院見過你?”
溫成安譏誚地笑道:“是啊,多虧了她。如果不是她,我怎能看清父親和大哥的涼薄自私,母親的偏心,溫暖的虛偽呢。”
溫庭宴:“因為醫院當年的抱錯,致使顏暮在鄉下受了十六年苦,她把一切怪在我們頭上,故意去跟你說那些話,挑撥離間。”
“成安,顏暮的話不能信。你今年已經二十五歲,是個成年人了。我希望你能分得清孰是孰非,不要被她的話給蒙蔽了……”
“夠了!”溫成安冷冷打斷他的話:“顏暮的話不能信,難道你們的話就能信嗎?就算二十二年前是醫院抱錯了,不是父親故意舍棄她,但你們確確實實為了利益讓我變成了個殘廢。”
溫庭宴臉色本就有點發冷,被溫成安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徹底寒了下來。
目光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如果不是你迷上賭博,被人算計跑去M國賭,又怎會被人打斷腿。你要怨恨也是怨恨算計你的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讓人算計你的正是顏暮。”
溫暖聞言,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見溫博平望過來,她立即垂下眼睫,斂去眸中神色。
顏暮既然如此恨溫家,是不是說明她極有可能不會回到溫家。
自己隻要牢牢抓住爸爸媽媽和大哥的寵愛,她依舊是溫家的小公主。
溫夫人表情微怔:“庭宴,你剛剛說安安是被顏暮算計斷腿的,這是不是真的?”
溫庭宴不想多說:“我隻是猜測,沒有實際證據。”
溫夫人怔然片刻,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們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溫成安把滿肚子怨氣撒在飯桌上。
筷子和陶瓷碰撞的聲音在空曠的餐廳裏不停回蕩,搞得溫博平怒不可遏。
坐在對麵的溫夫人見溫博平臉色陰沉,立即夾起一塊排骨,溫柔地朝溫成安笑道:“安安,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紅燒排骨。”
“拿開!”
溫夫人僵硬地想要收住笑容,又覺出這樣太過刻意。
她僵著臉重新笑了起來,像是有些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安安?是廚房今天做的不合你口味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