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礪峰默然:“我的確從未對你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但我也不曾虧待過你。”
謝標嗤笑:“你是沒有虧待過我,生活費也從沒有少給過。可是我要的是這些嗎?我要的是你承認我的身份,像謝朝星一樣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麵前,擁有你財產的繼承權。而不是以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份苟活著,被眾人嘲笑。”
謝礪峰蹙著眉:“你的出生是我不知情的,若不是因為你母親的算計,也不會有你的存在。我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被你們母子拆散,所以我永遠都不可能承認你的身份。”
氛圍詭異的沉默了兩秒後,謝標拔高了音量,憤怒道:“可我是無辜的,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錯,是她算計了你。你不該因為那個女人的錯而遷怒於我,否定我的身份。”
謝標說這些的時候,表情甚至有些猙獰。
謝礪峰語氣冷酷:“即便你是無辜的,對你我也沒辦法做到心無芥蒂。”
在他話音落下時,謝標有些猙獰的臉上滿是濃烈的怨恨和不甘。
謝礪峰自然沒有錯過他的表情:“從你十二年前協助你母親綁架星星,害得他在醫院病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幾次生命垂危,直到現在還留下暈血的後遺症,你就已經不是無辜的了。”
“這些年裏,你也沒少利用謝源和其他人做針對星星的事。你對我心存怨恨,我能理解,可你不該怨恨星星。”
“我和他同樣都是你的兒子,他萬千寵愛於一身,從小被人眾星拱月,我卻受盡別人冷眼嘲笑,活得還不如陰溝裏的老鼠。他可以繼承你的億萬家財,而我卻連身份都不被承認。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同樣是你的兒子,我為什麼不能擁有繼承權?我為什麼不該怨恨他?”
謝標的話說到後麵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謝礪峰沉默了幾秒,向來溫和的眸子閃過一絲涼意:“星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在你母親的那場算計裏,從始至終隻有星星母子倆才是最無辜的。你卻因為心中的怨恨和不甘,利用謝源想置星星於死地。”
謝標唇線顫了顫,反駁道:“我——我沒有利用謝源置謝朝星於死地,你不能聽信顏暮的一麵之詞。”
謝礪峰看了他眼,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我不是聽信暮暮的一麵之詞,而是我相信暮暮的為人,她不會胡亂冤枉你。雖然你利用謝源對付星星的事沒有證據,但你背地裏做的那些事足夠將你送進去了。”
謝標愣了一下,最後這句話他聽清了,可又不太明白謝礪峰話的意思。
他背地裏做的那些事非常隱秘,謝家幾乎沒有人知道。
除了每個月按時的生活費,謝礪峰從來對他都是不聞不問,怎會知道他那些事。
謝標臉上的表情龜裂了一瞬,臉色隱隱發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礪峰看了他眼,直接說道:“你三年前成為京市地下賭場的股東後,收購娛樂公司投資影視劇洗錢。這兩項中的任何一項罪名都足夠將你送進去關個十年八年了。”
謝標隻覺得一股冷意從後背冒了出來,直直的頂到了他的後背脊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