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合接著說:“後來我就提議,說掌櫃子你別搞酒樓了,幹脆整個幫派算了。那時候周瀟等人早就慕名而來,酒樓裏跑堂的夥計都是高手,說出去誰信他要幹酒樓?”
李鳳嵐問:“周叔和周嬸兒是一塊兒來的嗎?”
“嘿嘿,”傅嚴合壞笑著說,“不是。其實我們跟你周嬸兒、周叔認識還挺傳奇的,當時我們在蜀中跟人打架,恰巧碰到了去蜀中尋根的你周叔,他不小心被卷入到紛爭裏了。當時阿佻路過蜀中,看我們以多欺少她就跟我們打起來了,嘿,你周嬸兒手真黑,要不是我機靈,當年就被她一劍戳死了。”
“後來呢?”
“後來樓主起了愛才之心,跟阿佻比試了一場,倆人打了七百多招,不分上下。不過我們能看出來,阿佻比樓主弱了一頭,再打下去就會輸的。再後來嘛,大家把話說開了,發現是誤會。之後我們同行了一段時間,你周叔周嬸兒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看對眼兒的。後來樓主成立長風樓,周瀟沒幾天就找上門兒了。我們都知道,他是在等阿佻,他認為阿佻會來。誰曾想,阿佻真來了。”
李鳳嵐忍著笑意說:“看不出來嘛,周嬸兒也有動心的時候,我還以為她一直心如鐵石呢。”
“你周嬸兒隻是不善於表達……而且還有點兒虎。”
“啊?有點兒虎?啥意思?”
傅嚴合一拍大腿:“你聽沒聽說過一件事?當年長風樓在西域有生意,但是生意被肅州秦誌陽攪和了,於是我就跟阿佻倆人去斷了他的爪牙。”
李鳳嵐點著頭說:“聽說啦,還聽說了好幾個版本呢。”
“我跟你說為什麼阿佻這個人虎,你別跟你周嬸兒說。”
“放心,我嘴嚴得很。”
“當時樓裏的弟兄們多了,人一多吃飯就成了問題,我們尋思著做點兒買賣。好在樓裏奇人異事不少,有懂行商的,幹脆就往西域做起了買賣。本來好好的,可是有一次跑商的夥計在肅州跟秦誌陽起了點兒衝突,人被他扣下了。於是樓主派我跟阿佻過去跟人談判。我跟你說,當年的長風樓做事就倆原則:一,有事了,先讓我去談。我脾氣好啊,也愛講道理,別人也給我麵子。談不攏了我就亮點兒武力。二,如果我都沒搞定,那就讓你周嬸兒上,你周嬸兒可不愛跟人講道理,不爽就直接開打。”
李鳳嵐深以為然,撇著嘴說:“就是,跟翡翠一樣一樣的。”
“那回讓我倆去,主要是怕我談不攏了,一來一去的浪費時間,幹脆派我倆一塊兒去了。好家夥,雙方還沒聊幾句,你周嬸兒直接跟人掀桌子了!”
傅嚴合越說越來氣:“我也沒招啊,那就打唄。本來我想的是,打就打嘛,收拾一下在場的幾個人算了,誰知道阿佻不依不饒啊,她一個人追著秦誌陽的百十來號人打。別人都說什麼:莫長風派出手下兩大高手斷了秦誌陽的爪牙,實際上是你周嬸兒一個人幹的啊!我就在後麵跟著苦勸!我沒動手啊!我真沒動手!”
李鳳嵐笑得肚子疼,出穀前陳佻還教育她,讓她在外麵別惹是生非,感情二十年前她比誰都會惹是生非。
“我又打不過她,我也不敢勸,我怕她連我一塊兒揍了。回來以後我就再也不跟她一塊兒出去了,我怕我被她嚇得背過氣去。”
李鳳嵐擦著眼角笑出的眼淚:“還有嗎?還有嗎?”
“恩……別的應該沒啥了……哦,對了,還有,李雨灼,就是你的那個姨娘,她跟你周嬸兒不對付。”
“不對付?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