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白道勢力數次攻伐白雲寨,但進攻都被白雲寨抵擋下來,並未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傷害。白雲寨的麻煩不止於此,幾個跟白雲寨結盟的山寨不太老實,雖然寒露明確跟他們說過,禁止再行惡事,可這些山寨陽奉陰違,背地裏依然行苟且之事。一時間江湖傳聞紛紛,說寒露這個人隻是偽善罷了,山匪就是山匪,還是要靠劫掠為生的。
麻煩到這裏還沒結束,本來白雲寨有些家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庫房逐漸空虛。眼下這些個山寨對白雲寨一個個俯首帖耳的,寒露也不好意思攻打他們。因此“搶土匪,吃飽飯”這條路子算是堵死了。
就在寒露為錢財抓耳撓腮的時候,三灣水寨邱顯榮又派人送錢送糧過來。考慮到邱顯榮的性取向,寒露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沒有錢手下這幫人就又要下山劫掠了。不得已,他隻得捏著鼻子收了這些捐贈。
這下,關於邱顯榮跟寒露之間有貓膩的傳聞不知不覺間又傳開了。
李鳳嵐聽著楚嬌兒講的這些信息,笑得肚子疼。她捂著肚子躺在竹床上大笑,活像個小孩子。
一旁的陳紫陽皺著眉說:“蘭姐,你這是不是有點兒過火了?”
李鳳嵐努力憋笑:“哪裏過火了?他一個大老爺們,被人誤以為喜歡男的,難道不搞笑嗎?”
楚嬌兒想了想:“不搞笑吧?我覺得喜歡什麼人,是自己的自由。”
李鳳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被人誤會,又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這滋味兒可不好受。你想想,等他手裏的錢花完了怎麼辦?主動送到人家床上嗎?哈哈哈哈哈!”
陳紫陽說:“老實講,我已經不想找回場子了。”
“那不行,”李鳳嵐神態堅決,“欺負我的人,必須得付出代價。”
陳紫陽無奈:“可是他確實沒做啥壞事啊,他收拾掉的那個鷂子寨,算是襄陽周邊做事最惡劣的匪寨,而投靠他的兩個小匪寨說白了都是走投無路的平頭老百姓。”
李鳳嵐笑著問:“你之前不是說這人包藏禍心,還要統一襄陽黑道什麼的嗎?”
“我一開始是這麼說來著,但是……你想啊,如果他真的不安好心,這段時間早就放任人馬下山劫掠了。那些個江湖人不停騷擾他們,最近他們下山買藥很頻繁,而且鹿門山的高手們也放出話來要收拾他,他那邊日子應該很難過的,已經是生死存亡之際了。”
李鳳嵐翻了個白眼:“啥好話都讓你說了是吧?”
“我就事論事嘛。”
“好好好,”李鳳嵐妥協般地說,“反正我的棋已經走完,能不能破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今後不給他下絆子就是了……不過也挺奇怪的。”
楚嬌兒問:“哪裏奇怪了?”
“我說他們白雲寨跟李鳳嵐有關係,這人怎麼不反駁呢?好像默認了一般。”
陳紫陽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蘭姐,你不是有個相好的叫暮雲嗎?(李鳳嵐:誰跟他是相好的了?!)還說他走後音訊全無,這個韓路會不會是他啊?”
李鳳嵐搖著頭,篤定地說:“不可能,他哪有那個腦子?笨得很,連別人說話的弦外之音都聽不出來,膽子小得要命,心裏話都不敢說,不可能是他的。”
“你不是說他是兩個人嗎?會不會是另一個?”
“另一個更笨。”
雖然李鳳嵐和暮雲兩個……不是,三個人沒有猜到對方身份,但是遠在天邊的白叔禹和陳子決早就猜到了。
此刻,身處兩地的兩個聰明人同時看著手裏的簡報,兩人的表情一模一樣。
眉頭緊鎖,費解,想不明白,懷疑人生。
陳子決喃喃自語:“這個木蘭肯定是李鳳嵐啊。”
白叔禹撓了撓後腦勺:“鳳儀劍?這不暮雲嗎?”
然後發出了同樣的感歎:“這倆人玩啥呢?”
閑人堂中,白叔禹將帶來的情報分給眾人看,大家夥一個個都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