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放下車簾走到李鳳嵐身邊,李鳳嵐蜷縮得更厲害了,大聲說:“我們都長大了!不能打架了!你成熟點!拳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翡翠沒有動手揍李鳳嵐,剛才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的氣兒就消了。她跪下來摟住李鳳嵐,一句話也不說。
被翡翠摟住的李鳳嵐鬆了口氣,翡翠確實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一不開心就跟人打架了。不過有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平。想到這裏,李鳳嵐惡毒地笑了笑。
她放下了戒備心,也摟住了翡翠,輕輕拍了拍翡翠的後背,小聲說:“對不起啊。”
翡翠的聲音也很小:“就隻是被他騙了一下,你氣性就這麼大嗎?有什麼事是不能好好說的?”
李鳳嵐一愣,“隻是被騙了一下”?很明顯,白叔禹並沒有跟翡翠說自己離開的真相。這一刻,李鳳嵐的內心想通的更多了,她漸漸明白了白叔禹和陳子決的計劃。
隻是這時候還不太適合告訴翡翠。
也是因為這句話,李鳳嵐有點兒理解翡翠了。在翡翠看來,李鳳嵐之所以出走,是白叔禹引起的。她作為兩人之間的人,自然要承受來自他們倆人之間的壓力。翡翠從小就不喜歡妥協,做什麼事都不願落在人後。小時候她犯錯被陳佻教訓,寧可挨打也不低頭認錯。上次在揚州,李鳳嵐對翡翠說的話很過分,現在她還能屈尊降貴,實屬不易。
李鳳嵐覺得,倆人之間的裂縫似乎不見了。
李鳳嵐並沒有挨揍,她跟翡翠小聲訴說著這段時間的遭遇,翡翠認真地聽著——當然,荒村之後的這大半個月她適當地撒了個謊。
翡翠突然毫無預兆地伸手揪住了她的耳朵,李鳳嵐吃痛:“幹嘛?!”
翡翠撇了撇嘴:“耳墜什麼時候買的?”
李鳳嵐幸福地笑了笑:“他送我的。”
翡翠從袖口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丟給李鳳嵐:“換著戴吧。”
李鳳嵐拿著盒子,有些不明所以。
翡翠補了一句:“你生日。”
李鳳嵐恍然大悟,開心地打開盒子,裏麵竟然也是一對兒耳墜,祖母綠材質,看起來比寒露送的這對兒要貴一些。
李鳳嵐拿起來看了看,點評道:“恩……也還行吧,雖然沒我現在的好看。”
話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換上了翡翠的耳墜:“今天戴你送的,明天戴他送的,一人一天。”
車廂外,寒露騎著老馬跟在一旁,努力想要聽清姊妹倆聊了啥,但是他聽力不如朱明玉,始終沒有聽清。
他看了看一臉開心的琥珀,笑著說:“琥珀,好久不見啊。”
琥珀甜甜一笑:“你也好久不見啊暮雲。”
寒露笑了笑:“我現在不是暮雲。”
琥珀的臉立馬冷了下來:“晨霧?”
“也不是。”
“啊?”琥珀有點兒疑惑,“都不是?難道你現在是三個人了?”
寒露回答:“也不是,我現在是一個人,我叫寒露。二十四節氣的那個寒露。”
琥珀表情有些嫌棄:“不是雲就是霧,現在又是露水,你就沒個長久點兒的名字嗎?”
寒露撓了撓後腦勺:“小時候瞎取的,我哪兒想得到那麼多……你跟朱道長怎麼樣了?”
提到朱明玉,琥珀笑得更開心了:“明玉還俗了,我們等這些事情結束了就成親。”
“恭喜啊。”
“呐呐,你什麼時候娶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