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拿了錢後就朝著李鳳嵐給的地址去了,李鳳嵐看到他走進了旁邊的樹林中,不大一會兒牽出來一頭驢,騎上驢就走。
寒露眯著眼睛問:“這是朱明玉的那頭驢吧?”
李鳳嵐歎了口氣,說道:“想當初幾乎是同時認識了你們仨,沒想到最後還在我身邊的就隻剩你和驢了。”
寒露有些不愉快:“別拿我跟驢比好吧……哎……琥珀嫁人了,以後翡翠也要嫁人的,到最就隻有我在你身邊了。”
“驢呢?”
“下鍋。”
李鳳嵐白了他一眼:“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去六安。”
兩個人吃過了飯,又打包了一些食物,便匆匆上路了。
雖然他們兩人的速度不算慢,但也花了兩天時間才趕到六安。一路上多方打聽,才了解了飛刀門的滅門經過。
飛刀門是個小門派,玩暗器的。多少年前也闊綽過,可惜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門中弟子就沒上過六十。前幾日飛刀門在六安外的荒野裏演練,碰到了長風樓的翡翠仙子。那翡翠仙子二話不說,上來就打,一整個飛刀門被她屠戮殆盡,連屍體都是周邊村民幫著收拾的。
李鳳嵐根本就不信這套說辭,翡翠就算武功再高,那也是一個人,倒不是說她一個人殺不了這麼多,而是——如果他們不想對翡翠不利,根本就不會跟翡翠拚命,如果他們想逃,那翡翠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這麼多人的。
說白了,他們就是要殺翡翠,結果被翡翠反殺了。
飛刀門大門緊鎖,裏麵已經沒人了。
寒露看向李鳳嵐,問:“現在怎麼辦?”
李鳳嵐沒說話,轉身走到街角處的一個乞丐麵前,往那乞丐碗裏丟了一塊兒碎銀子,說道:“我要見你們長老?”
那乞丐拿起銀子顛了顛,喜笑顏開:“可以,不過,這位小姐姓甚名誰?”
“閑人堂,李鳳嵐。”
聽聞此言,乞丐急忙丟下碎銀,連連擺手:“小姐還是找別人吧,您這生意咱們不做。”
李鳳嵐冷著臉說:“丐幫的規矩,錢過了你們的手就不能再拿回來,拿回來算搶。你這是希望本小姐得罪你們丐幫?”
那乞丐一臉苦澀,央求道:“李小姐您行行好,咱們丐幫都是苦命人,能活著就挺不容易了。現在這江湖風起雲湧,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有一場大亂,求您別牽連咱們。”
李鳳嵐皺著眉頭說:“我就是想找你們長老問點兒事,什麼牽連不牽連的?兩年前我的處境還不如現在,你們不照樣拿錢辦事?”
那乞丐實在是沒辦法,隻好說:“那行吧,煩請您上城外破廟等著。”
李鳳嵐點了點頭,拉著寒露轉身離開。路過一顆榆樹的時候,偷偷往樹洞裏撒了一把銅錢,這個動作被那乞丐看在了眼裏。
乞丐得來的錢得上交,然後通過本地的長老按功論賞,所以那塊兒碎銀子不算是他的。但李鳳嵐把錢扔樹洞裏意義就不一樣了,撿來的算自己的。
兩人在城外破廟等了一整天,入夜時分,終於看到十幾個衣著破爛的身影圍在破廟四周。
李鳳嵐問道:“哪個是此地丐幫長老?”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響起:“在下就是。”
這年輕人的衣服雖然有補丁,但是很幹淨,跟他的那些手下簡直是天壤之別。不過這年輕人腳步虛浮,看起來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倒是氣的乞丐各個兒虎背熊腰,似乎都是練外家功的好手。
年輕人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問道:“不知李小姐找在下有何貴幹啊?”
李鳳嵐問道:“我想知道飛刀門為什麼襲擊翡翠。”
年輕長老哂笑:“襲擊?倒不如說是你家仙子襲擊了飛刀門。”
“不可能,如果翡翠襲擊他們,打不過的話他們會跑的,翡翠一個人可追不上這麼多。”
“李小姐甚是聰慧,您這個猜想倒也合理,不過嘛……咱們丐幫不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自然不會偏向著誰。我接下來的話,信不信就由李小姐了。”
“請講。”
“那天飛刀門的行動確實有些詭異,往常他們可不會去城外曠野,看起來確實像是去埋伏翡翠仙子。可是翡翠仙子的行動也很奇怪,本來她是朝著黃州方向去的,但是突然拐彎來了六安。”
李鳳嵐皺起了眉頭:“黃州?”
“沒錯。”
“為什麼?”
“這個咱們就不知道了,李小姐,”年輕長老正色道,“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您那錢沒有白花,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還請您速速離開吧。”
李鳳嵐點了點頭,帶著寒露出了破廟,可剛走了沒兩步,就聽那年輕長老說道。
“還請留步,在下想起來還有一事。”
李鳳嵐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何事?”
年輕長老衝李鳳嵐丟來一樣東西,被寒露接在手中,發現是一塊兒碎銀,正是李鳳嵐給乞丐的那一塊兒。
李鳳嵐納悶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