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後,空氣格外清新。
李鳳嵐在小院子的涼亭中鋪了一張席子,經曆過連日的悶熱,趁著雨後山中涼風習習,她想好好的回個本。
翡翠的那身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李鳳嵐洗了幾次都沒洗出本色來,索性扔了。好在她隨身帶了兩身衣服,雖說都被雨水打濕,不過被她及時烤幹了。
躺在涼亭中,翡翠看著亭子頂上的椽子,忽然說道:“好餓啊。”
李鳳嵐問:“餓得厲害嗎?”
翡翠想了想,回答:“上回吃東西應該是兩天前。”
“你怎麼不早說?”李鳳嵐有些來氣,“都這個點兒了我上哪弄東西吃……哎呦,你一說我也餓了。”
兩個人的肚子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咕嚕聲,可是她們太累了,誰也沒力氣去山下小鎮買東西吃。翡翠這麼長時間一直在打架,忽然停下來後才知道累和餓。李鳳嵐下午為了把虛脫翡翠弄回來,也累的夠嗆。
就在李鳳嵐餓得快要吐酸水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了敲門聲。
李鳳嵐頓時警覺,倒是翡翠,像是沒聽見聲音一樣。
門外傳來寒露的聲音。
“我們回來了。”
翡翠這才撐起身子坐起來。
李鳳嵐打開大門,看到門口站著兩個泥人。白叔禹要死不活地搭著寒露的肩膀,看起來非常狼狽。
寒露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人我給救回來了,翡翠呢?”
翡翠已經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李鳳嵐身後,她看了看白叔禹,說道:“辛苦你了。”
白叔禹長長地舒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
好在寒露和白叔禹回來的時候順路買了些吃的,要不然李鳳嵐怕自己撐不過這個夜晚。
倆大老爺們兒跑後院衝涼,把身上的泥水洗幹淨,倆姑娘擱前院一通胡吃海塞。不管是速度還是量,幾乎都達到了琥珀的水準。
等他們都忙活完,子時都快過了。
白叔禹身上披了條毛毯,在小臥室的櫃子裏翻找著什麼,一邊兒翻一邊嘟囔:“這個藏身點也太潦草了,連一條紗布都沒有嗎?”
翡翠將床單撕成條,有氣無力地說:“別找了,過來吧。”
白叔禹一瘸一拐地走到翡翠身邊,他身上中了兩刀,傷口不算淺。雖然韓路給他簡單包紮過,但是中間淋了雨,又沾了泥水,得重新清理傷口、包紮。
翡翠將他傷口上的淤血擠出來,塗抹上藥膏,靜靜地包紮著。白叔禹默不作聲。
翡翠頭也不抬地問:“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翡翠,要不,跟我回洛陽吧,算了吧,別拚命了。”
“其實,如果她隻是針對白家,我也不想跟她有什麼衝突,隻躲著她。可是現在我沒辦法回去了。”
“為什麼?”
“她要殺穀主,還要殺李鳳嵐……我就想,幹脆殺了她算了,什麼母女之情,本來就沒有過。”
腿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翡翠抬起頭看向白叔禹的雙眼:“你回去吧,接下來我有李鳳嵐就可以了,你別摻和了。”
白叔禹認真地說:“不可能,白家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我不能再失去誰了。”
“我不是你們白家人,”翡翠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以後也不想是了。”
白叔禹愣了一下,攤開手說道:“你這意思是,打算把我休了?”
“對。”
白叔禹點點頭:“成,那我走。”
站起來走到門口,他又折返回來:“還是你走吧,我就穿這個出去會被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