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很荒謬不是嗎?
薑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永遠不會背叛他?怪誕至極!
可心底的悸動又是因何而起,親吻的動作又是被什麼驅使著。
他不承認自己失態。
薑淩揚著脖子和他接吻,纖細的天鵝頸暴露在空氣中,極盡誘惑。
勖南琛眼底驟起風暴,風起雲湧卻都隻是他一個人的事。
沒人能窺探出他內心的情緒,更沒人知道他此時的暴戾和淩虐。
薑淩隻覺得這個吻越來越重,和平常的先生簡直判若兩人。
她漸漸無力喘息,身子都軟了下來,若不是在她腰後的大手支撐著她,怕是早就沒出息地跌倒在床上了。
“先生!”
她慌忙叫停,麵色都變得紅潤,雙目都多情,又純又欲,勾得人嗓子都發緊。
勖南琛總是冷靜自持的,他鬆開了她,黑漆漆的眸子卻緊盯著她不放。
“不會背叛我嗎?”
這語氣說是柔情似海也不為過,可他的手卻漫不經心的圈住了她的脖子。
那麼細的脖子,隻要他一用力就會被擰斷。
這麼白皙漂亮的脖子啊,隻會激起人的破壞欲,弄髒,弄壞!
他的眸光如有實質,讓薑淩整個人都有發燙。
她舔了舔唇,眼神粘著勖南琛,鄭重其事地點頭:“嗯!”
像是臣服的宣言。
勖南琛在她臉上按下了一個紅印,不深,很快就沒了痕跡。
“記住你說的話,薑淩,如果有一天你食言……”
後麵的話他卻是再也沒說,隻是很深地很深地看著她。
薑淩主動親吻了他,她看不懂他的欲言又止,她隻是想吻他。
害怕也吻,冷情也吻,她抱著失憶薑淩的全部真心,全都融化在這個吻裏。
於是她變成了一條濕淋淋的遊魚,沒有海,無法靠岸,所以隻能顛簸著,被人拋上雲端,又重重拋下,循環往複,不止不休。
——
薑淩是昏過去的。
失憶之後慣是沒心沒肺,不過也是,對她來說,死一個人算不得什麼大事。
她身在高位,如果沒有鐵血的手腕,無情的性格,又怎麼樣帶領著薑家在蓉城屹立不倒。
就她那個虎視眈眈的二叔就足夠讓她喝一壺了。
可是在她掌管薑家之後,震懾二叔,整肅內外,甚至就連她父親的親信都一一無動聲色地鏟除,溫水煮青蛙一樣,等旁人察覺的時候,薑家已經變成了她的天下。
這樣一個人,竟然臣服他!
勖南琛口中緩緩吐出煙圈,冷峻的容顏被煙霧氤氳的軟化了棱角,冷硬不再。
他側目注視著在自己身旁安睡的薑淩,麵無表情。
他並不是大男子主義的人,可是聽到這句話,多少還是影響了心緒。
可是不該這樣的,沒人能影響他,尤其是薑淩。
他越來越意識到事情出現了偏差,例如一開始,他確實是想要報複的,那現在呢,這又算怎麼回事?
煙霧繚繞,薑淩皺了皺眉,卻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裏,找了個更舒心的姿勢在他懷中睡著了。
單純無害的小白兔啊,你說,是你現在討喜,還是你恢複記憶討喜呢?
帶著煙味的手指撥動了下她的臉頰上的肉肉,很快,他嗤笑了兩聲。
語氣略顯嘲弄,溫聲道。
“薑淩,你恢複記憶之後,回想起今天說的話,又會作何感想?”
溫情仿若那煙霧一般隨著話音落下,很快消失殆盡。
勖南琛眸底的情緒再次被果斷鎮壓,恢複成風平浪靜,起身離開。
他和她注定是宿敵,從前是,現在隻不過是披了一張柔和的皮,至於之後,堂堂的薑家大小姐,又怎麼可能坦然接受現在發生的一切?
局麵無解!
所以不必有半分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