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田野此時很是空曠,到處都是不知名的鳥兒。
一隻灰色的極為不起眼的鳥兒撲棱棱地飛過他們的頭頂,落在距離他們不遠的矮牆上。
一聲啼鳴空穀回響。
而就在這片土地之下,別有洞天。
以地麵為界,上麵和下麵分成了兩個世界。
地麵上,就是一個樸素的村莊,而地麵下,堪比一個大的商城。
裏麵基礎設施完善,甚至有如酒店一般的房間。
不過到底是藏在地下的,所以暗沉的不見光,所以總有一種壓抑的氣息。
莫錦川躺在床上,身邊照顧的,是他的心腹。
他的胳膊上還纏著繃帶,已經這麼多天了,傷口依舊沒有好轉。
這裏麵的東西雖然足夠齊全,但是沒有多少消炎藥。
傷口不見天日,又陰暗潮濕,所以病情反反複複。
穆彤帶的人一直沒走,他們就一天沒敢露頭,立誌於穩中求勝。
殘餘的人本來就不多了,現在還是要養精蓄銳。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莫錦川雖然傷口沒好,但並不妨礙基本生活。
聽到鳥啼,他有些晃神。
心腹屏氣細細聽聞,道:“好像是有鳥啼。”
他們是從“訓練營”裏出來的人,這裏的人自有一套生存法則。
他們武力值高超,是優勝劣汰選擇下來的人,生命力極強,不會放過任何一點機會。
操控飛禽,自然不在話下。
莫錦川瞬間從床上坐起:“找個人去上麵探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注意隱蔽,不要暴露。”
這些天他們藏在這裏,像是不敢見天日的陰溝老鼠。
可是上麵的人力和他們實力太過懸殊,他不太敢輕舉妄動。
但如果是薑淩發出的信號,那一定是她遇到了什麼麻煩。
莫錦川一顆心在胸膛裏狂跳,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強迫呼吸平穩下來。
先按兵不動,打探到消息再說。
穆彤和莊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剛才那情況而言,實在是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穆彤更是直接派人回了蓉城打探消息,一切似乎都在蠢蠢欲動。
而此時的薑淩,在勖家,已經雞飛狗跳。
顧念著她現在的身子,中餐十分豐富,還是請教了很有經驗的婦人才做出的一大桌子菜。
隻可惜,薑淩剛下樓,聞到食物的味道就一陣幹嘔。
她其實肚子空空,既然已經將消息傳遞出去,她自然不會再和自己過不去,所以態度還算乖順。
原本鮮香的味道頓時變得難以忍受,薑淩在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
“將東西收掉!”
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身體折磨,因此脾氣極為暴躁。
這鬼東西原本就不是她所期待的,現在還敢這麼折磨她!
勖南琛急忙關掉手機,撤掉剛剛做好的一大桌子菜。
“你怎麼樣?”
他不停地幫薑淩拍著後背,聲音難得的有些發緊。
薑淩隻感覺自己的胃都要吐出來了,生理性的眼淚難以自控的爬了滿臉。
“我不要這個孩子!”她的情緒已經處在失控邊緣:“打掉他你聽到沒有!”
若不是她孕吐反應太嚴重,下一秒很可能揪著勖南琛的領子反抗。
勖南琛眉頭緊蹙著,漆黑的眸底終於泄露出一絲心疼的情緒來。
“你別哭,先喝點水。”
薑淩又是一陣幹嘔,險些脫力,勖南琛急忙將她扶住,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嘴角。
那股難受的勁頭終於算是緩了過來,她憤憤瞪向勖南琛,恨不得將人咬死。
“先回去休息一下,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嗯?”
他安撫地親了親薑淩的額頭,帶著點珍視的意味。
薑淩狠狠推開他,難受過後,委屈喧囂呈上。
她死死咬著唇,一句話都不說,可是眼眶卻倔強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