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很久沒有被噩夢困擾了。
可現在,噩夢接踵而至。
她的噩夢從來都來自於她的童年,吃人不吐骨頭的童年。
她總是直麵很多鮮血和死亡,以至於淡漠又泯滅人性。
可這次不同,她竟然夢到了勖南琛。
那應該是半年前發生過的事,薑淩生日當天。
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隻有窄窄的一張小床,勖南琛高大的身形躺在上來,隻能蜷縮著。
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不錯,他是被綁著的,猶如魚肉。
隻有那一雙噴火的眸子瞪過來,憤怒到想要殺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薑淩從昏暗裏露出人影來,麵無表情。
“勖南琛,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將你藏起來。”
她的嗓音裏充滿陰寒,口吻卻輕飄飄的,讓人不寒而栗。
勖南琛用力掙了掙,隻發出鏈子嘩啦作響,他咬牙切齒。
“你瘋了嗎?放開我!”
薑淩緩慢走近他,目光逡巡在他身上,很是欣賞的模樣。
“你好像很討別人喜歡,我很不高興。”
她的指尖輕輕柔柔的從他的胸膛滑下來,帶著一種別樣的酥麻。
“勖南琛,其實你和我作對,我挺不開心的,還沒人敢和我作對,你還聯合了那麼多家企業想要狙擊我的生意,我不該放過你的。”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輕聲呢喃:“可是你長相也實在很合我的胃口,我舍不得殺你。”
“所以將你用這樣的方式留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話說到這裏,她的尾音愉悅起來,似是很滿意自己的決定。
“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裏哦,在外麵,我會給你做一個死亡證明,你不在這個世上了,就沒人會來找你了。”
她笑眯眯的,周身卻滲出一種陰冷來。
太不對勁了,這人怎麼了?
勖南琛下頜線緊繃著,震驚又審視地盯著她。
“薑淩,你是不是犯病了!”
很不客氣的語氣,讓薑淩的麵色陡然陰鷙起來。
她彎了彎唇,笑意都摻著冷意,道。
“是哦,所以別惹我生氣,我一生氣就總想發瘋,我控製不了我自己的,所以可能會傷害你,明白嗎?”
跟發病的人是沒辦法好好說話的,勖南琛很快冷靜下來。
“你先放了我,薑淩,我們不該是這樣的。”
薑淩搖搖頭:“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哦。”
她安撫性地親了親勖南琛的臉頰,猶如安撫她的寵物。
“我明天再來看你。”
太過寫實的畫麵,黑暗壓抑又窒息,讓人的精神都開始緊繃。
她轉身就要走,下一秒,就有人拿槍抵著她的額頭。
“薑淩,你要這樣做,我會殺了你的。”
心髒一瞬間的緊繃失序,讓薑淩徹底從噩夢中醒過來。
她的呼吸開始紊亂,幾乎是立刻驚醒了旁邊的男人。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很輕柔低磁的聲音,讓她立刻回頭。
是勖南琛。
她有些分不清夢和現實,看到勖南琛的時候,渾身都開始緊繃,隻有那帶有安撫性的冷香不疾不徐的鑽入她的鼻腔,將她從夢境裏揪了出來。
“要喝點水嗎?”
周圍都是她熟悉的環境,她現在是在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