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遞給了她一張紙,薑婉也不矯情,直接拿紙擦了擦眼淚。
勖承嗣這才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他其實很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看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若是再問,說不定又會把人惹哭。
他沉默下來,眼神也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薑婉已經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淡淡道。
“不好意思,剛才讓你看笑話了。”
一瞬之間,又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好遠。
勖承嗣的心沉了沉,但語氣也跟著戲謔起來。
“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你哭。”
薑婉眼睛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但是撕裂了她那副冷靜自持的麵容,反而顯得真實很多。
“能把我惹哭的事情不多,今天這件事算的上一件。”
勖承嗣沒有接話,如果她願意說,自己自然願意傾聽,如果她隻是隨意說這麼一句,那下一句話就應該扯開了話題。
但是,從私心裏來講,他還是希望薑婉能夠和他敞開心扉。
好像這樣,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更近了一步。
他隻是保持著沉默,一直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卻是在掩蓋自己的緊張。
“今天,我開除了一個一直擁護著薑淩的股東,結果沒想到他們竟然紛紛提出辭職要逼我。”
沒想到薑婉竟然真的會跟他說公司裏的事,勖承嗣身子一下子就坐起來。
“所以剛剛看到他們在走廊裏站著,就是希望你能批準?”
薑婉搖搖頭:“不,他們是希望我能妥協。”
對,讓薑婉妥協,就是為了要挫她的傲氣,從而讓她看清楚公司現在的局麵。
或者也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是打破。
打破薑婉所有自以為的幻想,打破她自以為是掌控,要讓她承認自己的失敗。
這是薑淩一向殺人誅心的做法。
勖承嗣麵色不虞:“如果隻是一個人都好說,但他們一群人,要是都走了,公司就陷入了癱瘓。”
“問題就出在這裏,所以他們才肆無忌憚。”
事情確實是有些棘手,甚至應該沒有辦法能妥善的解決。
勖承嗣再次沉默,但薑婉卻輕笑出聲。
“一開始我確實有些接受不了,但你一來之後,我反而知道應該怎麼破局了。”
勖承嗣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薑柏。”
“對,就是薑柏,薑柏身為這個薑氏集團的前總裁,這裏的很多股東和他都是老熟人,之前我就聽說,薑柏手裏好像有這些股東們的把柄,如果我能有這些把柄,他們也不敢不聽我的。”
勖承嗣笑了笑:“想要收複他們,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至於之後他們有沒有二心,還得看你的馭人之術。”
薑婉對這句話不置可否。
她哪裏需要什麼馭人之術,等幫勖承嗣報仇之後,薑氏總裁這個位置對她來說毫無吸引力,她會帶著哥哥離開,隱姓埋名,求個平安。
也隻能求個平安,畢竟之後,她能不能在薑淩手底下活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