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睡了一天。
在這期間,或許是有人偷偷來過,她聽到有動靜,但是昏沉的睡眠讓她醒不過來。
一直等到夜幕將至,她才睜開眼睛。
或許是習慣使然,她是被抱在懷裏的。
她明顯能感覺到勖南琛身上那灼熱的體溫,應該是燒還沒降下去。
她用手貼了貼他的額頭,果然。
她坐起,去叫了木萱萱。
木萱萱看到她醒過來,趕緊道:“我測過他的體溫了,降了點,但是他發燒的時間太久,恐怕還是需要吊水。”
事情有好轉就好,薑淩點點頭:“那就吊瓶。”
“可能需要小姐協助,如果他全身都是應激狀態,我沒辦法給他紮針。”
“交給我。”
果然,木萱萱再次碰到勖南琛的時候,他還是驚醒,隻不過他剛睜開眼睛,薑淩就親了親他的額頭。
“勖南琛,是我,你放心。”
勖南琛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看了好久,似乎才認出這人,眸子頓時一鬆,薑淩趁機道。
“讓木萱萱給你打吊瓶,你放輕鬆。”
勖南琛完全沒反應。
薑淩看著他,這麼多天,不吃不喝,甚至一直都在昏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薑淩心生不忍,親了親他枯燥的唇。
很粗糲的唇感,甚至會把她的唇劃傷的程度。
薑淩眸中的神色越發柔和:“勖南琛,是我來了,你一定要盡快好起來。”
木萱萱驚奇的發現,勖南琛緊繃著的肌肉當真慢慢的緩和下來,她趁著薑淩發起的溫柔攻勢,迅速紮針,總算是成功了。
幸虧有小姐,不然勖先生怕是真的要燒死過去了。
薑淩一直守著,時不時給潤潤唇,看著吊瓶。
他們兩人像是互相取暖的獸,在受傷的時候,隻允許彼此靠近。
木萱萱端了飯菜過來:“小姐,你也不用一直看著,勖先生現在昏迷的不成樣子,不會亂動的,你偶爾也起來走一走,活動一下筋骨。”
薑淩扶著腰坐起,剛聞到飯菜的味道,她就已經饑腸轆轆了,她一整天都沒怎麼進食,肚子早就已經開始抗議了。
“看著他我放心些。”
木萱萱知道她擔心,勸道:“勖先生這邊,隻要用了藥,我想應該不是大事,你還是多看看外麵的情況吧。”
“外麵怎麼了?”
薑淩喝著粥,很是漫不經心的問。
“威廉那邊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嗎?他應該沒那麼容易就放我們走吧?”
薑淩可有可無的點點頭:“你個小丫頭操什麼心,這些事都有我呢。”
“就是怕你操心太過,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這裏交給我,你和莊霄趕緊看看我們要怎麼突破重圍!”
看木萱萱這一臉嚴肅的模樣,薑淩十分懷疑她是不是偷偷拿了什麼大英雄劇本,怎麼還有點隱隱的興奮?
不過她也確實應該去外麵看看,至少應該看看穆彤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讓勖南琛這麼難以抉擇。
剛吃完飯,薑淩伸伸懶腰,這才出了病房。
莊霄就在門口等著,顧忌著男女有別,沒有進去。
“薑淩,你可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地老天荒。”
莊霄是用戲謔的口吻說的,但裏麵的關心並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