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請問你和木小姐是什麼關係?病危通知書,我們隻能家屬簽字。”
莊霄隻覺得魂遊天外,聽到這話,吞咽了下口水。
“我是她……我是她丈夫。”
護士了然:“好的,請在這裏簽字。”
莊霄握著簽字筆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卻遲遲下不了筆。
他知道木萱萱是孤兒,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為她簽字。
可不能就這樣讓她等死。
“她能平安嗎?”
護士遺憾道:“我們沒辦法保證。”
莊霄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她必須要平安!”
護士見慣了這情景,神情都有些麻木:“我們隻能盡力。”
莊霄失態了,他太明白生命的無常,隻要躺在手術台上,那就是在和閻王搏鬥。
可木萱萱那個笨蛋,她知不知道有人在手術室門口等她出來!
越想,眼淚越止不住,可他還是飛快的簽字,將通知書遞給她。
“麻煩,一定要將她救回來。”
護士點了點頭,進了病房。
埃裏克見他這副模樣,隻好說道:“你先留在這裏,我可能得先離開了,薑淩遇險,勖南琛不知所蹤,我得去了解一下情況。”
說到這裏,莊霄壓下了心底的情緒,勉強打起了精神。
“南琛他今天說是要去報仇,但他不是一個戀戰的人,在他沒音訊之前,我們曾通過電話,他說會去找你父親。”
果然是父親,他就知道。
埃裏克神情有些複雜:“我明白了。”
“至於薑淩,我敢肯定,和薑柏有關。”
“你放心,我不會將他們坐視不管。”
埃裏克離開了,莊霄目送著他的背影,這是頭一次,在勖南琛遇難的時候,他幫不上忙。
他不能將木萱萱一個人放在這裏,她會害怕。
可他也相信,勖南琛和薑淩都不是會乖乖束手就擒的人,而且讓埃裏克去,或許比他有用的多。
埃裏克沒找到威廉。
父親當然不會讓自己知道,他防著自己。
兩父子成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不過,如果父親是和薑柏一起商量好的,那他是不是可以從薑柏這裏入手?
他略一沉思,已經有了方向。
而此時,勖南琛和威廉在客廳裏對峙。
勖南琛此時不能輕舉妄動,至少他應該在見到薑淩安全之後,才能做決定。
“我還是那句話,我要見薑淩。”
“她來了。”
勖南琛的話音剛落,一道蒼老低沉的嗓音響起。
他側頭,就看到薑柏身後壓著薑淩,緩緩而入。
威廉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在這兩人身上吃了太多虧,這次,終於嚐到了揚眉吐氣的滋味。
勖南琛看著薑淩,眸色驟冷,像是抹塗不開的墨,危險至極。
薑淩這才聳動了一下肩膀,成功將壓著她的那兩雙手掙脫開。
她薑淩,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大概是因為這外麵都是他們的人,所以就算是能讓他們活動,也有足夠的自信,他們逃脫不了這裏。
因此他們放任薑淩走向勖南琛,原本以為會是一副相擁而泣的畫麵,卻不想,薑淩直接一個巴掌,甩在了勖南琛臉上。
“為了救穆彤,你將我和孩子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