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個男人(2 / 2)

巴布已經弄明白了,這個身體近些年的記憶,一直都在腦海裏存放著,但那畢竟不是自己這個靈魂真正經曆的過去,因此如果不主動回憶,那就僅僅是存放在那裏,永遠都想不起來。類似於對一件事或者一個詞,進行針對性的回憶,就能知道具體內容,但如果連這件事或者這個詞本身都不知道,那回憶也就根本無從談起。

比如這個名為傑西卡的女招待,看清她樣子的同時,關於她的記憶便從巴布的腦子裏冒了出來。

女招待傑西卡可不知道巴布在想什麼,她此時雙目無神,甚至已經有些不清楚了。斷腿處又黑又紫,腫的像大象腿一樣粗,肢體越來越涼,傷口處由劇痛變成現在的麻木,眼前不時一陣陣暈眩,靠強撐才勉強保持著意識。但即便隨時可能昏迷,她的手依然緊緊拽著巴布的胳膊,就像握緊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無論如何也不肯再放開。

巴布本能的有點不習慣,很想甩開傑西卡的手,但手腕動了動,最後還是歎息一聲停了下來,想抓就抓著吧,反正遠處的馬蹄聲已到門外。

“砰”,之前被擠破的大門,終於走完了自己的生命,被撞的四分五裂,馬蹄聲還沒停下,一個黑影已經衝進了酒館,落到了巴布和傑西卡麵前。落地的同時,盾牌已經豎在身前,身體半蹲,以盾護體,另一側的單手劍已架在盾側,隨時可能劈出去。

來的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滿臉威嚴不苟言笑,一副嚴肅無趣的樣子,戰術動作非常嫻熟,就像做過無數次的樣子。

巴布認識這個人,守備團的團長高斯,前幾天自己想加入守備團的時候,就是這個人,覺得自己膽小怕事沒有擔當,以守備團不要水甲獸為由,拒絕了自己的要求,讓自己受到了不少嘲笑。

確認表麵上沒有危險,高斯重新站起,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巴布,又看看女招待,動動嘴唇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轉頭對門口提高音量道:“暫時安全。”

馬蹄聲已經停下了,另外兩人應聲走入,看著麵熟,但巴布叫不上名字,應該都是守備團的成員。

其中一個快步走到巴布兩人身邊,看看兩人的傷,熟練的幾個動作為巴布接上脫臼的的關節,隨後開始專心處理傑西卡,而另一個則開始檢查地上的殘肢和膿血,動作格外小心。

“是幻世汙染?”高斯的聲音渾厚穩重。

“嗯,這就是汙染源。”檢查者戴著手套,從碎屍殘破的衣服裏捏起一顆戒指,“沒有淨化的邊緣裝備。”

“怎麼沒淨化?”

“不知道,這是治安隊的人,估計前兩天拾荒隊返回經過他們哨所的時候,他順手偷來的吧,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

“那也不對,最近沒有邊緣震蕩預警吧。”高斯臉色沉重的追問,“連普通預警都沒有,更別提三級以上的邊緣震蕩預警了,怎麼會激活幻世汙染?”

“這我就無法解釋了。”檢查人搖頭,“拾荒隊那邊應該知道怎麼回事,出了這種事,莫妮卡隊長估計也在路上了,一會問他吧。”

“嗯。”高斯把目光轉到巴布身上,稍一猶豫,還是走了過來。

實際上,剛才兩人的話,巴布幾乎沒聽懂,那些名詞他記憶裏連聽都很少聽說,最多也就隻有個模糊的印象,估計不是他以前那種普通鎮民能接觸的東西。邊緣震蕩這個詞倒是接觸過幾次,據說是一種很嚴重的災難事件,這個身體的家人,就是在十年前的震蕩災難中遇難的,隻留下一個剛收養不久的小女孩和自己相依為命。

或許是時間過去太久,十年前的記憶極為模糊,巴布始終沒能查閱,因此對兩人的對話連蒙帶猜的最多理解了三分之一,隻能一頭霧水的看著高斯走到麵前。

走到麵前,高斯居高臨下的盯著巴布,兩人對視了片刻,高斯終於有了動作。

深深鞠躬,一躬到地。

“對不起,我必須道歉,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

巴布實在沒想到,這個古板嚴肅的家夥,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雖然還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但看得出來,你完全可以像傑恩說的那樣早早逃離,但你沒有,你……”高斯的目光轉向傑西卡,“你自己也隻是個源能新手,但還是選擇回頭救下了她。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考慮的嗎?”

“我過去的確是個膽小鬼啦,膽小怕事,沒有擔當。”出乎意料的態度,讓巴布苦笑著撓撓頭,在心裏補充一句而且也算不上什麼好人,這才收起笑容正色的說道,“但有些事……我起碼還算是個男人,實在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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