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日光不顯。
瀾滄河靜靜的躺在大地上,任由無數船隻在身上來來回回。
而在植被繁茂的北岸郊區,沉默遠望的拜首山下,赫然有一處占地巨大的工廠。
工廠早已廢棄,沒了往日的熱鬧蹤跡,隻剩下曆經風雨的數十座鐵皮倉庫。
此時此刻,在9號倉庫門前,停著三輛攬勝和一輛邁巴赫。
沉重的鐵門打開,一個又一個體格彪壯的女保鏢,表情肅穆的從攬勝裏走出,攜帶著各種看起來亂七八糟的物件,直往倉庫裏麵走去。
身穿藍白運動服的長發弱氣少女徐安琪,站在巨大的鐵門旁邊,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小巧的吉祥物。
聞著倉庫裏傳出的陳舊氣息和以往加工木材所留下的油漆味,她不由得微微皺起精致的眉頭,衝剛從邁巴赫裏出來的韓映真弱聲抱怨道:
“在家裏舉行儀式不好嗎?為什麼要跑到這個地方啊?”
忙活一宿剛在車上補了個覺的韓映真,滿臉困倦的打了個嗬欠,繼而雙手拍拍依舊水嫩的臉蛋,打起精神回道:
“這是蘇大哥提醒我的,他說在家裏舉辦儀式不安全,因為那遊戲儀式明顯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在沒有抓到幕後黑手之前,對方有可能會通過儀式鎖定我們的位置。
蘇大哥畢竟不能時刻在我家保護我,萬一那幕後黑手趁著蘇大哥不在摸到我家裏,單憑我自己和附近的保鏢們,很可能直接被他一鍋端,這種事不可不防。”
想象那幕後黑手衝進別墅大殺四方的場景,徐安琪不由得驚慌失措,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辦,怎麼辦?上次我們就是在別墅裏舉辦儀式的,萬一對方已經標記了那可該怎麼辦?映真,緹香郡不能住了,趕緊搬家吧!”
看著慌亂中透露著關切之色的徐安琪,韓映真柔聲寬慰道:
“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問過蘇大哥了,他說上次舉辦儀式的時候沒感知到探查,出現的詭怪也全都消滅掉了,因此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徐安琪聽了,仍然有些不放心:
“萬一他判斷失誤呢?”
韓映真眼中露出光彩:
“我相信蘇大哥。”
徐安琪表情複雜:
“你這是拿命去信任啊。”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韓映真微微一笑,“蘇大哥上次剿滅詭怪的場景你又不是沒見過,那舉重若輕的神態,尋常的詭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甚至就連那所謂的N號機,若非藏的太深,也絕對會被蘇大哥輕易料理掉,今天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把他挖出來,以絕後患。”
徐安琪正準備再勸兩句,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帶著高亢的尖嘯聲,如旋風一般衝到了場中,穩穩的停在了邁巴赫的旁邊。
旋即,兩道身影從車上走下。
留著齊耳短發穿著黑色皮衣的薑明豔,胸脯高高鼓起,修長身段一覽無餘,看起來就像是經常外出玩樂的不良少女。
她摘下寬大的墨鏡,表情歡欣的來到近前,對韓映真和徐安琪笑著說道:
“你們倆速度真快啊,我緊趕慢趕的都還沒追上。”
“不應該啊。”
韓映真奇怪道:
“你住的離拜首山更近,開的又還是跑車,按理說應該在我們前麵抵達,我剛剛沒看見你人,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薑明豔嘿嘿一笑,湊到兩人中間,小聲的咬耳朵道:
“知道今天要舉行儀式消滅詭怪,我可是一大早就跑出去接人了!”
韓映真感到耳邊熱氣傳來,心中有種不可言說的異樣。
她悄悄挪動步伐,躲到一邊,看著不遠處身穿黑色法衣頭戴南華巾的年輕人,好奇道:
“你就是去接他的?”
“對啊。”
薑明豔點了點頭,抬眼掃過那道長打扮的年輕人,悄聲道:
“我跟你們講,清風道長可是貨真價實修行有成的道長,跟市麵上那些隻會照本宣科傳播教義的道士完全是兩回事,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道門高人,知道你這邊要舉行儀式,我立馬就把他給請過來了。”
“可是,我們都已經跟蘇大哥約好了,你這額外又請來一位道長,不覺得對蘇大哥很不公平嗎?”
韓映真微微蹙眉,略有些不滿。
薑明豔卻毫不在意,當場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