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千嬌百媚。仿佛一隻春心蕩漾的鬆子兒貓從哪掐著嗓子婉轉悠悠。
聽的霍雲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從腳指甲縫麻到頭發絲。
“草，他媽誰啊，鬼叫墳似的。”
霍雲亭咒罵一句，正琢磨著要不要從地板上將就一下，發現不遠處有一架子微微發顫。
走過去發現一對男女，四目相視緊貼在一起。下麵兒打得火熱，不可開交。
仿佛蕩秋千，前後晃，靠著的那一排架子也是輕輕發抖。
一時間小泉流水稀稀拉拉，掌聲急促高昂。
“呼…呼……呼——嗯？霍！霍師傅！”
“啊！”
本來倆人正狗啃嘴似的，不知道那男的為啥突然一回頭，然後就瞧見了一位大俠打扮的人。
受了驚嚇，一瀉如注。
說實話，這種場麵在霍雲亭入行數年的經曆中也是很炸裂的。
眼睛向下瞥了眼，扯了扯嘴角。再看這小夥的臉卻是一愣。
“阿飛？”
此時阿飛手忙腳亂的把褲子提上，還不忘把頭上的帽簷倒過來。
“霍師傅，那個，不，不好意思啊。”
“……褲子裏不黏糊啊。”
阿飛漲紅了臉，把外套脫下來給那小姑娘披上，“霍哥，對不住啊，把你眼髒了。”
霍雲亭擺擺手，又看了看那個姑娘。
臉蛋紅暈著，一頭齊而短發，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
“你倆這是什麼關係？”
“嗐，就劇組夫妻嘛。”
奧，對食啊。
這種在劇組裏也有不少，和古代宮女太監搭夥過日子一樣。霍雲亭以前也見過不少，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確實是頭回瞧見。
你情我願不強迫，他也沒資格管。
點點頭就朝倉庫外麵走去。
“你倆慢慢玩兒吧。別把道具弄髒了。”
走到大門口時，隱約還聽見後麵傳來那小姑娘抱怨聲。
“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我跟你說好幾次上鎖上鎖……”
“我的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你以為我跟你還有下次？”
“寶貝兒別啊，我真能給你要到個配角……”
此時太陽正當空，打在地上。明亮的大地和陰涼的倉庫如楚河漢界般被分割出來。
腳步頓了頓，還是邁了出去。陽光打在臉上，沒了睡意。
在這陽光燦爛的日子裏，霍雲亭默不吱聲的回到劇組，找了個箱子坐下。
“欸？雲哥不是去睡覺的嘛？怎麼又回來了？”
一身紅裝的彭於燕盤腿在他身邊，腿窩裏是他的長劍和酒葫蘆。
“不睡了。這麼好的日子睡什麼覺啊。”
聽他語氣些許感慨，然而神色卻又不見變化。彭於燕心裏一時也拿不準，沒和他打趣。
托著下巴，眼神迷離。不是在想倉庫裏的事兒，而是驀然想到了劉小莉。
驀地，心裏突然就有了幾分理解。
踢了踢彭於燕的腳尖，“小燕子，你知不知道劉亦霏他媽為什麼要每天跟著她啊？”
額頭生出幾條黑線，彭於燕扯起笑容，“哥。能不能不叫小，燕，子。”
“燕子燕子，行了吧。”
這是加不加小的問題嗎？
彭於晏額頭青筋跳動幾下，勾勾手，兩顆腦袋湊到一塊兒去。
“我聽說好像是那小姑娘以前在劇組被人占過便宜。”
“奧，這樣。”
霍雲亭點點頭，這個結果在他心理預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