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不大,字很多。下麵那些名字擠的密密麻麻。鮮紅指印鱗次櫛比,一大片耀眼的紅色。
霍雲亭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這些名字像是抵在他後腰上的尖刀,推著他向前走。
刀尖緊貼後背,讓他不敢後撤一步。一瞬間,他竟覺得有些窒息。
仔細數一數這些名字,隻有二十七個。心中莫名寬慰了些,又覺後腰上的刀尖離遠了不少。
其實他自己也有去的想法……
“這張紙被送到了王忠軍的辦公桌上,他後來又轉交給我的……當時有不少人都笑了。”
“可這或許是他們能想出來唯一的辦法了吧。”
王晶花手指敲了敲桌子,“這上麵的人名除了那位老劍聖我一個都不認識。”
“一些心裏隻活著個念想的人罷了。”
王晶花輕輕把那張紙推過去,“後來我讓人去查了一下,都是華北東北那一帶的高手啊。從大半個北方湊齊這二十七個名字手印,於老爺子有能耐啊。”
“花姐,這就是你願意讓我去的原因嗎?”
“隻是一部分。”王晶花輕輕抿了口茶,敲敲桌子,“於老先生和我通過電話,他認你的功夫,他還說你輸不了——我賭了。”
“等你到了廣州,哦不,他們現在把比武地址改到佛山了。公司會安排專人給你弄點粉絲演員,也算是提升一下知名度。”
“這是建立在我贏了的基礎上。”
“你隻能贏不能輸。”王晶花眼神略有深意,“這是為了你自己。”
參加這場比武大賽,好比一場風投。隻是結果隻有兩個,要麼大賺要麼大賠。
於乘惠的話和那張請願書就好比加注。既然天平向大賺的方向傾斜,那她有什麼理由不賭一把呢?
公司在霍雲亭身上投入的資源並不多,賭錯了也虧不了多少。
“去廣州是什麼時候?我自己走嗎?”
“那怎麼可能,哪有讓藝人去做交接事宜的。”
“花姐你要陪我走一趟?”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要處理的事兒很多。”王晶花微微一笑,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門被敲響,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看個頭一米七五左右,氣質很突出,梳著一個側背頭……
“張德邦?”
霍雲亭驚訝叫出來,然後仔細打量著。他還真沒認出來這是張德邦。
氣質和以往相比是大相徑庭,多了一份自信與傲氣。背頭由正變為側,嘴巴子上留了一圈胡子,更顯得增添魅力。
“雲亭,好久不見啊。”
“德邦會陪你去的。他培訓這幾個月成績一直很好,算是畢業了。”王晶花小心翼翼把那張請願書輕輕疊成一小方塊兒。
“正好你倆以前就是搭檔,現在這也算是重新聚集了。”
瞧著那熟悉的大背頭,霍雲亭隻感覺剛剛心裏的鬱結也被衝散了不少。
“老張,咱倆搓一頓去?”
“這回該你請客了吧?”
這頓飯是在北平約的,然而卻是到了佛山才吃。
倆人在公司碰了麵之後,當天下午就坐飛機去了廣東。到了佛山已經是幾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