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侍衛手腳麻利的搬來桌椅。

太醫院的禦醫們就每人一張紙,開始落筆。

綠籮瞧著過去的時間,掐指算算,等白念回來,到時候第一關也剛好能答完。

禦醫們寫的都很認真,畢竟皇宮內除了皇帝就是後妃們,保胎可是相當重要的技能。

當所有人都寫完之後,綠籮當場就開始閱卷,然後快速分類。

“綠籮姑娘,你也懂醫術?”

有禦醫實在忍不住出聲詢問。

這些東西若是楚王妃看,他們無話可說。

但楚王妃讓一個奴婢來看,那這真的是有點過分吧?!

綠籮也不惱,而是笑道:

“這位大人,奴婢不懂醫術,但奴婢也能看懂,所有大人加一起,寫出來的答案卻都大差不差。”

“哦,奴婢說的不對,是情況都隻有兩種,處置的方式,嗯……諸位大人寫的方法完全一樣。”

問話的禦醫也沒覺得有什麼毛病,反駁道:

“無非就是兩種方案:一個是二十幾年前,年妃娘娘懷六皇子時;另一個,便是三年前,崔右相的夫人懷最後一胎的事。這兩個都是太醫院接手診治過最凶險的情況,當初的方案也是眾人商討共同確定的。”

而在場年長的禦醫,自然就寫了年妃。

未參與過當年之事的禦醫,便寫了最近的崔右相夫人。

凡是疑難雜症,太醫院都是共同商討。

那麼每個參與的人,自然也都算經曆過診治。

當年六皇子的生母年妃,還是年貴人。

她有孕之後,便整日流血。

這征兆當時所有人都說六皇子保不住。

但年貴人堅持要保,禦醫們就竭盡全力開藥方。

十月懷胎的年貴人,差不多九個月都在流血,結果生出六皇子卻平安無事!

這也是為何,年貴人選擇在六皇子剛出生後就將其送到太後膝下。

完全是因為這個孩子來的不容易,她很怕自己護不住!

懷孕的時候,年貴人幾乎日日都在提心吊膽。

六皇子的命,真的太大了!

身懷六甲時,年貴人不知道是自己真的病了,還是有人對她腹中胎兒反複下手。

但太醫院那頭,自然是將保住六皇子的功勞算在自己頭上。

雖然,時至今日,禦醫們也沒人明白年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崔右相夫人,則是胎中胎。

按照道理,崔右相夫人年紀已經大到不能再懷孕了,可忽然有一日腹痛難忍,查出有孕。

崔右相當時鬧得差點休妻。

因為他和夫人多年未行房事,怎能有孕?

那不是頭頂長草原,直接跑馬了麼!

最後,還是老禦醫查詢典籍,判斷右相夫人應是年輕時懷的雙胎,隻是當時氣血失衡導致一胎死於腹中,而不知。

如今那死胎過大,需要下猛藥讓其產出。

崔右相如此一聽,倒是不覺得自己腦袋發綠,但也將信將疑。

好在最後右相夫人果然生出個半大死胎,雖然不成人形,但卻有些許骨骼,更是印證老禦醫所言不虛。

這兩件事,都和女子有孕相關。

且皆凶險,最後都是太醫院解決,憑此獲得陛下獎賞。

所以,整個太醫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禦醫們寫出相同的答案,並不意外。

綠籮沒反駁,而是躬身行禮;

“大人說得極對!隻是日後我家王妃不能每次問診都讓整個太醫院全出來,還是選出優勝者才行。這一關,無人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