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己怎麼就突然來到了大唐?
這恍如一夢,卻沒有醒的半點跡像。
老道讓自己下山往北去,難道也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了?
“冒昧請問尊姓大名?”騎士終究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武懷玉的身份,自他醒來後已經問過幾次了,但武懷玉聽說這是大唐後,便很謹慎的一直在反套騎士的話,並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身份。
麵對他的再次詢問,他心裏猶豫著。
“在下武青陽。”
騎士似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盯著他追問,“這是道長本來名字?”
“我算半個出家人,武是我本姓,道家出家也不改本姓,青是我們門派我這輩的字輩,青陽這名是師傅所賜。”
“那道長可是還有俗家本名?”
看他這般急切追問,武懷玉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點頭,“我俗家姓名武懷玉。”
騎士激動的一把撲了上來,把懷玉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屍變成喪屍了呢。
“懷玉,果然是你,我是阿兄懷義啊,你怎麼不認得阿兄了,”騎士抱著武懷玉大聲的喊道,說著甚至大顆落淚。
懷玉愣了。
阿兄?
“你真不記得了嗎,你看看阿兄的臉,這九年來我是時刻都惦記著你,咱阿耶阿娘雖然表麵上從不提起你,可每年你誕日,還有過年的時候,還有九年前你被帶走的日子,阿耶阿娘都會在桌上給你擺一副碗筷,會給你做你以前最喜歡的胡麻煎餅······”
“九年了,你長大了,可阿兄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你仔細看看阿兄,咱們長的一模一樣,雖然我比你黑,可你看左鼻梁這顆小痣,你有我有,咱阿耶也有,不會錯的。”
懷玉搖了搖頭。
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又不是魂穿,怎麼這還來個大唐的哥哥?
騎士卻不肯放棄,“也許是九年前那次落水讓你不記得了?”
他抱著武懷玉不肯撒手,“二郎,我是阿兄懷義啊,咱們老家本是河東並州文水的,九年前咱阿耶與咱武氏族人一起隨陛下從龍起兵,一路打進長安,之後阿耶奉旨留駐長安,安家在渭北白渠畔的三原,與三萬留下的義軍成為天子元從,輪番宿衛北門·······
去年阿耶滿六十大壽,我也過了二十一歲正式成丁,阿耶便以年老乞退,按咱們元從禁軍慣例讓我接頂入禁軍屯營,年後我便正式進了屯營,我正月當第一番,這月輪第二番當值·····”
騎士很激動,認定懷玉就是他的兄弟。
“當年父親隨陛下入長安後留駐長安,來信並州老家,讓全家遷移三原新家落戶,我們一家跟著其它族人同鄉等南下,過黃河風淩渡的時候,二郎你卻意外掉落黃河,那次都怪我,是我沒看顧好你才讓你落水的。”
說到這,騎士很自責,九年了也不能釋懷。
“幸好族人及時把你救起,可晚上你卻渾身發燙還說起胡話,我們請了大夫卻也束手無策,恰好路過一老道,他說可以帶回終南山道觀救治,還說要收你為徒。阿娘無法,也隻得答應,我們留下了三原新家地址,說等到新家安置好就來看你,可等阿耶阿娘他們半月後進終南山,卻隻看到被燒毀的那道觀,還有些遺留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