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想變成自由民,是很難的,
同樣佃戶想變成自耕農也一樣的難。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裏都閃著光。
他們捏緊拳頭,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立馬點頭,大聲的說著願意。
反正鷺島跟流求島也才相隔幾百裏而已,同樣是島,那個島比這個島大二百多倍呢,那裏有更多的田地,尤其是有自己的田地。
“你們不用跟家裏人商量嗎?”
宋威咬著牙沉聲道,“這種大事,自然還是男人拿主意的,而且這麼簡單的事,哪還用的著回家商量。”
他們生怕錯過了就沒機會了,
守捉郎,那不就是府兵嗎,打仗有什麼怕的,中原多少士族豪強地主的子弟,都還爭搶著要當府兵呢,當上府兵,就有機會立功錄勳,有機會入仕當官呢。
官啊,
那更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越是底層的百姓來說,這道界線越來跨越。
當兵,拿命掙,卻是一條捷徑,甚至是唯一一條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了。
三人迫不急待的畫押按手印,不想這事有反複,先定下來。
這邊談好,
剛領的鷺島鄉團結的衣服弓刀卻是又交還了,一同退回的還有他們鷺島團結的身份。
他們馬上就將去流州,不再是泉州同安縣鷺島鄉人,自然當不了鷺島團結兵。
回家的路上,
三人腳步飛快,恨不得飛奔起來,
想不到這樣的好事能落到自己頭上。
趕到屯子裏,三人各回各家,
僧哥回到家,春三十娘正在縫冬衣,這邊的冬天雖不太冷,但夾襖還是要準備的,她和婆婆正在教小姑子縫衣服呢,小姑子跟小毛已經訂下了親事,那天小毛還擺了兩桌,請他們家,還有宋保長家一起吃了頓挺豐盛的飯。
小毛賣掉了一個丁奴,因為最近山越奴隸多,價格沒賣起來,僅賣了一萬兩千錢,小毛給了僧哥家六千做訂禮。
剩下六千錢,本來是準備再閑些時候,請人幫忙蓋兩間屋子,然後置辦點家用,他現在是武家的長工,吃住都是在武家的。
說好過一年再成婚,但房子等這些總要準備好,而且他還準備今年不再做長工,轉跟武家夥種田地。
春三十娘跟婆婆現在也開始教小姑子女紅做飯等,為將來做他人婦準備著。
見丈夫突然回來,“怎麼這會就回來了,不是說還有聚餐嗎,”
“突遇大喜事,我點選上府兵了。”
“啊?”
僧哥先舀了一瓢水灌下肚,然後興奮的跟家人說著今天遇到的大喜事,點選上流州守捉郎,過去就能分二百畝田和二畝宅地,一年僅需輪值兩個來月,其餘時間仍在家,而且當值也不需去長安或邊疆,所以一年真就隻用當值七十來天。
特別是不用自己置辦武器裝備馬匹這些,當值甚至也有錢糧補貼······
“去流州島落戶,分田授地當府兵?”春三十娘被這些消息驚的呆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看著丈夫依然那興奮的滿麵紅光大聲不斷,
她雖然心中有許多擔憂,甚至有些隱隱不安,
可終究還是隻起來牽了牽丈夫的手,然後對他一笑,“我一婦道人家,也不懂得外麵那些大事,但阿郎要去流州當守捉郎,那我就帶著阿娘和孩子們隨去,”
“嫁乞隨乞嫁叟隨叟,阿郎去哪,我們便也去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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