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進宮後,未央是準備讓他搬到離長樂宮最近的長英宮中,陳福此時來了句:“皇上,這後宮之中,諸位皇夫居所應當有正夫指定。您這般行為隻怕是過於寵幸新皇夫,而讓正夫無法立足威信於中宮啊!”
未央是傻了才會信西雎無法立信中公之言,朝堂之上的權柄她忙了一年,才分走二三。後宮之中全是西雎的人,他又久居宮中,全宮上下除了她,哪個不唯西雎馬首是瞻。
高遠初進後宮,連個知心的人都沒有,本來就得罪了西雎,若是自己再不讓,恐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你所言有理,如此這事兒就勞煩正夫了。”
西雎當真也沒客氣,給高遠找了個偏靜的地方。
皇夫初入宮之日,有陪帝王寢之職。
用過晚膳後,高遠惴惴不安,像是新婦進門,對前途一片茫然。
從那日山莊一別之後,那日情形就不時出現在高遠腦海裏,惹人心煩意亂。未央登基後,他們又日日在太和殿相見,偶爾也會單獨去崇政殿議政,可未央對當日之事隻口不提。
他隻當,當日之事是他一廂情願,而皇上不過是因為吃了劉太醫的合歡散才這樣。
如今,皇上廢了百官送來的畫冊,獨留了他的,可見對他也是不一般的,也不枉這一年來他的明思暗想。
高遠拿出進宮前母親給的花冊子,這上麵寫了如何侍候女子高興的方法,他入宮前已經熟讀。
為今之時又拿出來,一是掩飾自己的緊張,二是,他聽聞正夫獨得皇寵,也是常常讀這類書籍,他入宮來可是為了皇嗣為要。
沒有恩寵,何來皇嗣。
“皇上要去哪?”未央抬腳,還沒邁出長樂殿的門檻,身後西雎就冷不丁的來了句。
未央瞥了一眼陳福,這兩日他不常把祖宗禮法搬出來說話嗎,怎麼現今對著西雎就是個啞巴了。
陳福低頭,呼吸一滯,這兩祖宗之間的事兒,他可不敢插嘴。
未央已是下定決心,可對西雎的問題還是沒有由來的心虛:“這,按照祖宗禮法,新皇夫入宮,朕今晚得過去陪著。”
未央說完,還抬眼去瞟西雎,觀察他什麼反應。卻見西雎笑的燦爛,隻是不知為何,未央身後冒汗。
“沒什麼事兒,那朕先去了?”未央抿唇,故作鎮定,我一個皇帝,怎能怕皇夫。
西雎挑眉:“陳福,還不給皇上擺駕鍾楚宮。”
未央上了金鸞轎還是覺得剛剛的感覺不實:“陳公公,剛才西雎是說讓朕去鍾楚宮吧。”
“是。”
“可朕怎麼感覺心中不安呢?”
這下陳福無法接話了,不僅皇上不安,就是陳福心中也是瑟瑟。
金鸞轎到了鍾楚宮,遲遲不見高遠出來接駕,未央才意識到出事了。
鍾楚宮中紅布疊嶂,喜慶之意明顯,隻是此處過於偏僻,且人氣不足,進入宮中才發現還有這麼死氣沉沉的一處宮殿。
“高遠,高遠?”未央進了正廳,也沒見著人,才往裏去,正見高遠沉睡在榻上。
未央上前,扶其鼻候,嚇死她了。她還以為,曆劫之事未完高遠就飛升了,還好隻是昏迷。
無法,未央一人也不能霸王硬上弓,隻能臥榻一側同窗共寢了一夜,也算是完成了合寢之禮。
第二日,未央下朝回來,就得到了西雎的關心:“臣夫聽聞,鍾楚宮昨夜請了禦醫,可是高皇夫哪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