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雎去了西廂房,進門就給張嬤嬤使了眼色。
“你們都出去,”張嬤嬤命令丫鬟們,又喚了心腹:“去大公子房把大公子請來。”
眾人離開,房門關閉。
“孫兒西雎,拜見祖母。”雄厚的聲音從胸腔輕震而出,語調慢條斯理。西雎跪在地上,抬頭直視老夫人。
老夫人瞳孔放大,不可置信,腿腳一麻,險些支撐不住。
她被張嬤嬤虛扶著,一隻手支撐這案桌,另一隻手則捂著忍不住失聲的喉嚨。
這一瞬間時間放佛是一匹緩行的蝸牛,西雎麵上不顯,其實內心慌張不已,祖母的身體還沒完全好。
隻希望祖母不要過於激動。
“你,你……”老夫人失聲的嗓音許久才恢複。
西雎還沒張口,老夫人就失重般坐到椅子上。
西雎跟上兩步,怕老夫人出事。等老夫人坐定,複又跪下。
老夫人帶著疑問:“是大朗找到了那神醫?”
西雎搖頭。
“那是……”老夫人很是猶豫,下定決心般問出:“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
西雎猛地磕了三個響頭。
老夫人震驚之餘,把西雎拉入懷中激動地哭泣不止:“為何,為何要瞞著我?”
張嬤嬤怕動靜太大,驚動了三公子的眼線,她也蹲下,邊安慰老夫人,邊解釋緣由。
“……咱們院中至今還有三公子的眼線。”
“孫兒原本是相等府中院內的眼線都清幹淨,再給祖母告罪。”
老人手指微抖,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坤兒能幹出這種欺師滅祖之事,殘害兄弟手足之事。
“那為何現在告知與我?”
“孫兒在決定與歲歲行夫妻之實前,就下定決心不會納妾。此生此世與一人白頭偕老足矣。”
“你大哥成婚多年沒有子嗣,她……”
西雎挺直腰板:“公孫神醫診治過了,是孫兒的問題。”為了給未來留下退路,他還補充了一句:“神醫說,若是好好治療也有望能好。”
老夫人聞言,罷了擺手。
西雎回來找歲歲時,她正與曲七姑娘一同站在二樓欄杆處。
“西雎今日去找過你了?”
曲七頷首:“夫人為何直呼二公子名姓。”
歲歲與西雎乃是夫妻,妻喚夫應當是:夫君,夫郎,郎君亦或為相公。這種直呼其名,明顯就是很不尊重夫君。
“我如何喚他與你何幹?”
冷不防的被歲歲說了一句,曲七眸眼含淚:“二公子居然會娶你這樣的人。不尊禮法,不敬夫君,還……”
歲歲幫她接道:“還生不出孩子?”
曲七的臉由白變紅。
見西雎過來,歲歲拉過曲七的手,在曲七愕然的眼神中,漸漸靠近她的耳旁:“不要急,我把他讓給你。”
原本以為這一切很簡單,曆劫而已。可說出這樣的話,歲歲的心卻狠狠的收縮了一下。迎著西雎不加掩飾,熾熱的眼神,碎碎低頭躲閃,隻當是看不到。
“曲姑娘,時間不早了。您遲遲未歸怕縣城會擔憂。”
哪有遲遲不歸,時間還早,連中飯的時辰都沒到。從她來西府滿打滿算也不過個把時辰,這下被西雎說的,倒像是她賴著不走。
歲歲淡笑,對西雎行禮:“二公子見諒,是我與曲家妹妹一見如故,非要拉著她陪我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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