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裝傻的二公子光彩照人,一襲素色錦袍,腰束玉帶,朱紅的大氅,鏽有金絲朱雀的袖口露出白皙勝雪的手腕。
西雎帶有歉意:“姑娘恕罪。”wWω.δDζcΗxωz.cǒΜ
曲七臉色微紅,注意到西雎手上抱著的箱子:“這裏麵是什麼?”
麵對曲七越來越靠近的秀手,西雎後退一步,蹙眉不滿。
曲七察覺自己逾矩,有些失望,忍著情緒翻滾行禮:“二少夫人不在這,我正準備向老夫人辭行。”
她感覺自己的聲音發顫,西雎退後一步的動作,簡直比木枝戳穿自己小心思更傷人。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出來。
西雎側身讓路,木枝見狀喚來了其她丫鬟跟著曲家姑娘,自己則留下來照顧西雎。
目送曲家姑娘離開,西雎挑了挑眉毛:“夫人去哪了?”
木枝緘默不語。
西雎右眼皮不自覺跳了下。有些急言令色:“說話!”
木枝跟著西雎有十年了,從未見過公子這般脾氣,突然發作,令她無所適從。
桃粉色的衣裙跪在地上,沾染了雪水,浸濕一片:“自公子走後,少夫人一直忙於救災之事。十日前,在街上救助了一個挨餓昏迷小孩。那孩子父母雙亡,知道是少夫人救了她,死活賴著不走。自從少夫人身邊有了她,我們就很難近身伺候。少夫人出門也總是帶著她。”
聽木枝的描述,西雎的臉色愈發陰沉:“她是什麼來路?”
“查了身份,是淮北來尋親的,遇了大雪,親人都沒了。”原本一切也沒什麼可疑的,隻是:“自從她跟了少夫人,我們派出去保護少夫人的人,走到半路總是跟丟。”
如同當頭棒喝,一個查不到來路的人,她在接近歲歲,目的是什麼?
木枝抬頭望見怒火中燒的二公子,隻覺得內心的煎熬比這冬日浸濕了雪水的膝蓋還要涼寒。
“接著說。”西雎的言語沒有一絲溫度。
不論來人究竟是誰?她的目的是什麼,隻要她敢對歲歲有任何不利,他就算是拚盡整個西家,粉身碎骨,也要拉著她下地獄。
“少夫人出門的行動路線很奇怪。明明可以直達,卻半路消失,一兩個時辰之後,就會突然出現到目的地。”
如此說來,這突然消失,若不是少夫人自己的意願,那就是別人強迫。但觀察少夫人近日言行。沒有發現受人威脅的半分線索。
西雎稍稍安心,眉毛舒展了不少。既然是自願,總比受了威脅要安全許多。
“如此消失過幾次?什麼時間?消失地點和出現地點?”西雎虛手,讓木枝起來,引著她回院。
若是歲歲故意失蹤,為的是他不發現她做什麼。隻要沒有危險,他倒是完全尊重她的意願。
木枝大口喘著氣,就方才二公子的言語氣勢而言,她還以為自己最多能保留個全屍。
一一彙報完二公子的問題。
西雎隻身立著,向遠處似在眺望雪景。
“襖裙濕了,回去換個新的吧。”西雎又恢複往日的溫潤。
木枝離開時,將房門帶上,二公子此刻的心情應當比少夫人的突然失蹤和突然出現更複雜。
西雎閉眼,日頭的照耀下,鬆枝上的最後一塊雪融化,冷風掃過臉頰,雙手凍的發青,他才又睜開雙眼。
複雜的神色全然若無,唯有澄明。
大神竹中窺日落的司命苟活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