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尹卿子和崔健交談之時,一位童子走來拱手道:“先生,小先生求見。"
"讓他過來吧!”
小先生指的是崔健的小兒子崔彥,崔健共有四子,前三個兒子都已經出仕為官,就剩下崔彥還在家侍奉崔健。
不一會兒,童子領著一名中年人快步走來,崔健已經年過七旬,所以他的小兒子也已經到了不惑之年,隻不過為了照顧侍奉崔健,所以才一直沒有出仕。
"父親、尹道長。"
“到底有何事,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嗎?”
“父親,京城範太傅來信,來人說是要由您親啟。"
“哦,範老頭居然也會給我寫信,真是難得。”
範質也是世族出身,雖然不是屬於十三傳經世家,但也可以算是自己人。所以範質年輕時,也曾經在崔氏族學中求學,與崔氏和崔健算是有一些香火情。
再加上二人現在同為儒學宗師,也曾數次論道,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情。
接過來信,崔健打開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許久之後,才把信放下。
"父親,範太傅說什麼了?"
"範質邀我三月開春之後去一趟乾京城,參加一場辯經。”
"哦,範太傅又要組織辯經了,想必屆時又是一場文壇盛世。"
範質與崔健二人曾有過多次辯經,所以崔彥一聽此言,還以為這次也是和以前一樣,是這兩大儒學宗師之間的過招。
"辯經之人並非範質。"
"哦,那不知是哪位大家?"
崔健深吸了口氣道:"當今四皇子-齊楓。"
"是他!"
"是他!"
尹卿子與崔彥同時驚呼!
"父親,那您萬萬不可去,那四皇子齊楓,雖為親王,但又有何資格與您辯經,而且之前我崔氏在太學的傳人來信,這四皇子齊楓,離經叛道,在太學裏傳播異端學說,父親您也是知道的。”
對於這位四皇子齊楓,崔健知曉的不多,隻知道他回京雖然才僅僅一年,但乾皇對其頗為信重和寵愛,把少府和京兆府都交給了他。
而據京城傳來的消息來看,這位四皇子,也是頗有才能,講這兩大衙門也是治理得井井有條。
而且最近從京城傳來的幾個消息也都與他有關。
在乾皇壽宴上獻上了一出驚為天人的“一夜魚龍舞”,對於那一夜的情形,崔健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京城回來的族人口中也有所了解,所有人都說那是一場無法言語的盛宴。
再有就是據崔家在太學的族人來信,四皇子在太學中新傳播了一種學說,名為"科學”,那些科學所講述的內容,崔健通過族人寄回來的書籍也有所了解,確實是新穎有趣。
之前太學的族人說要聯合其他十三家的人跟科學傳人辯經一場,打壓打壓他們的氣焰,崔健對此不可置否。
在他眼裏,這就是小兒輩的一場爭論而已,沒放在心上,沒曾想,現在,四皇子居然要直接來一出王對王了。
難道,他就那麼自信?
要知道,雖然這回邀請他不是去辯傳統儒家典籍經義,但是十三傳經世家,數百年傳承,又豈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