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近前,弓弩等遠程壓製的進攻手段,繼續展開,而那粗如長槍的床子弩箭,更是帶著極強的殺傷力,直射向城頭。有逾垣而進者,叛軍有倒黴的人,直接被射穿,淒嚎無比,慘狀駭人。
就攻城方麵,朝廷大軍是做了足夠充分的準備,尤其是在這些攻城器械的準備上。而為了打造這些戰爭軍器,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可謂極盡壓榨隨軍工匠與民夫。
以寨壘逼城而築之故,朝廷大軍進攻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軍器衝城的布置總歸要有些時間。在這個過程中,城上的叛軍守卒,縱使軍心渙散,但在吳斌心腹將校與巡檢督戰兵的彈壓強逼下,還是拿起武器,勉強地做好了迎接進攻的準備,混亂的場麵稍微有點改善。
壕橋推入水中,固靠兩岸,護城河頓成通途,士卒可執盾而過。雲梯逼上城,落板而搭上。官軍的進攻徹底展開......
吳斌在城中,還是屯了不少禦備器械的,滾石、檑木、箭矢、金湯等還算充足。一時間,激烈的攻防戰就此展開,城上城下,弓弩相對,箭如雨下,廝殺聲劇。
並且,由於官軍的寨壘戰術,極大地縮短了與河內城的距離,使得叛軍在官軍的進攻下,反應始終難以及時。
並沒有付出太大的代價,一線的進攻士卒,便有登上城頭者。而城戰攻防,一旦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也就預示著新一輪的進攻階段到來。白熱化的戰鬥,在兵甲沒有巨大差距的情況下,基本要靠將士血勇拚殺。
論將士英勇,官軍將士,尤其是龍驤軍,自不是守城士卒能比的。受限於仰攻,而官軍的強弩也無法再提供覆蓋性的支持,攻防局麵很快僵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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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試探完叛軍的作戰防禦,齊楓這心裏也是更加踏實了。
深夜,節度使府邸內完全沉凝在一片壓抑的氣氛當中。堂間,吳斌表情冷硬,高居上座,一幹河內文武聚在一塊兒,俱緘默不言。
終於,一名臂纏繃帶的將領站了出來,一臉的憋屈,憤怒道:“大帥,敵軍的那些拋石車必須毀掉,數千石彈,亂砸一通,士卒們膽氣盡喪,如何作戰,如何抵擋敵軍衝城?”
見其激動,吳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本帥不想嗎?讓你領軍出城,你能將之破壞嗎?你敢嗎?”
麵對此質問,那將領憋了一會兒,臉色漲得通紅,退下了。
此前,對朝廷大軍鋪築至眼皮子底下的寨牆,也不是沒有嚐試出擊摧毀,幾次下來,效果都是被誘出去打殺,損失不小。眼下,想要出城,越過那些“龜殼”,搗毀朝廷大軍的那些攻城重械,無異於癡人說夢。
“大帥,敵軍人眾,甲械精良,實力強大,觀其今日攻勢,如此凶猛,我軍竭盡全力方才擋住。若不另謀出路,恐怕難以抵擋多久啊,屆時城毀人亡......”這時,一名文吏起身,語氣有些淒慘,麵色之間,滿是畏懼。言語間,也含著明顯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