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低下頭,委屈地說道,“我在裏麵睡著了,要不是戴森,我還能繼續睡。”

顧時卿鬆開了林安然,一個轉身將她整個人拉到了沙發上,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二人麵對麵坐著。

她知道,接下來顧時卿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在她臉上找破綻。

說是二人之間的親密接觸,還不如說是另一種變態的審訊。

她的反應一旦有一點心虛或者害怕,顧時卿就能從中找到破綻。

“你說林瀟湘甘願一輩子這樣躺在床上嗎?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她那樣一個驕傲的女人,肯定寧願去死也不要這樣沒尊嚴的活著,不如我...”他的話沒講完,隻是好整以暇看著林安然的反應。

不如送她上天堂。

比起直接給人痛快,他不是更喜歡慢慢折磨人嗎?怎的,現在如此想要置林瀟湘於死地。

她用力推開顧時卿,從他的腿上下來,罵道,“你神經病啊!”

顧時卿不惱,男人恢複正常就是變態,“好啦,我開一個玩笑。不過,那女人也在床上躺了這麼久了,想想全身血液應該是很不流通,我特意為她安排了一次針灸,讓她躺也得躺舒服。”

顧時卿果然起了疑,他繼續補充道。

“據說這針灸對她這種和死人沒區別的人很有好處,若是有意識的人紮下去就像全身所有骨頭同時斷裂一樣疼。”

他盯著林安然的反應,隻要有一瞬的慌張或者不自然。

她就等於完全暴露。

好在林安然已經見識過顧時卿的伎倆,這點心理戰在林瀟湘的預測下,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沒有露出半點慌張,迎著顧時卿的話說道,“我替姨媽謝謝你。”

林瀟湘猜測到顧時卿會起疑心,畢竟林安然待得太久。

但若真如顧時卿說的,活人紮下去會疼得要死,林瀟湘會受得了嗎?

...

“先生,車子備好了。”戴森從外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

要出門?

“走吧!”顧時卿起身,他似乎還要帶著林安然。

“去哪裏?”林安然一臉疑惑。

顧時卿露出神秘的微笑,話也更加神秘,“去見你想見的人?”

她想見的人?

林安然抬頭望著男人,精致的五官下,隱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狡黠,他始終帶著笑,那笑讓人不寒而栗,即使這是一張人神共憤的臉。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小心翼翼將林安然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

林安然有一種預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車子緩緩駛出別墅,夕陽西下,橙色雲朵掛在西邊,微風徐徐,是讓人涼爽的氣溫。

“顧時卿,我們到底要去見誰啊?”林安然再一次開口,心髒似乎跳動得比以往更加頻繁。

“想知道?”他又湊近,抬起她的下巴,露出那種壞壞的不懷好意的笑。

“不想!”她推開了他,知道那種眼神裏強烈的占有欲,以及不顧一切的情欲。

“真不想知道?”顧時卿還在誘惑。

她扭過頭,像一隻生氣的貓,回絕男人,“不想知道!”

“見陸-舟-舟!”陸舟舟三個字被他咬得很重。

林安然回過頭,一臉詫異看著顧時卿。

他的玩味,他的惡趣味,此刻在他的臉上一一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