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暖靜靜地站在唐厲風和皇後的身後,看著得到了賞賜、端著賞賜出去開藥方的林崢,心裏隻想著:原來他的醫術這樣高明,那當初他服侍我那麼久,依然沒能幫我調理好身子,我到如今都不能得孕,一定是他害的!這樣的醫術,就算是不用麝香,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懷不上孩子!
她眼睛都瞪得通紅,瞪得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太後……”淩暖梨花帶雨,也不顧唐厲風和皇後就在旁邊,忍不住跪在太後的床前:“太後,您總算是醒過來了,臣妾好擔心啊……”
她年齡小,所以撒嬌的話說起來倒也顯得情真意切,唐厲風和皇後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她哭的無助可憐。
唐厲風便叫她起來,不要哭得太後心裏再不舒服了。
太後此刻總算是清醒了不少,看到皇帝、皇後和淩暖在跟前,一個個要麼是穿著禮服,要麼也衣衫華貴,也想起今天的晚宴已經因為自己昏倒而散了。
她想起蘇怡睿,兩行濁淚滴滴嗒嗒地落在了身前的衣襟上。
她恨恨地看著唐厲風,怒斥道:“皇帝,你當時口口聲聲說保證睿兒的安全,現在呢?啊?若不是你聽信了葉疏煙的話,派睿兒離京,他待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哪兒還會出這種禍事!你還哀家的睿兒!你還我蘇家的命根子!”
說著,太後已經揪著唐厲風的衣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蘇怡睿要是死了,蘇家可就絕後了。
唐厲風之所以對蘇怡睿縱容,對他如何的混賬都不管,就是因為他是蘇家的獨苗,太後娘家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蘇怡睿出事對蘇家會是多大的傷害。
看著太後這樣悲傷,唐厲風內心自責萬分。
太後的話雖然偏激,但也有理。若是不派蘇怡睿去江西,他自然不會出事,太後這樣怪責,令唐厲風啞口無言。
皇後急忙勸道:“太後,您且先別太傷心,那個行商不過是見到塌方而已,說不定他看到的時候,蘇侍郎的馬車離塌方的地方還有距離,隻是路堵上了,他便以為蘇侍郎出事了。這事情一傳開,少不得添油加醋的,哪能作準?皇上已經派人去了事發地點調查,蘇侍郎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太後聽唐厲風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也唯有先這樣安慰自己。
她難過地捶著自己悶得發疼的胸口,哭道:“我蘇家幾代單傳,到如今就剩下睿兒這個男丁,偏他還沒有娶妻生子。哀家寧可他整日介糊裏糊塗過日子,也不想他為了爭一口氣,為了讓你們瞧得起,為了讓你重用他,受這樣的苦,遭這樣的罪。皇帝,都是你一直瞧不起他,一直嫌他是個無用的紈絝公子哥,所以滿朝文武都瞧不起他,你別以為他真不知道、真不難受……”
說到這裏,她臉色通紅,氣喘不止,詠藍和淩暖急忙扶住了太後,一個撫胸口、一個拍背脊,好歹幫太後順了氣,喂了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