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
一大早宿元景自己就在驛站中發脾氣,下麵的幾個仆人都不敢進來,直到聽到他的呼喚才有個人被大家推推搡搡之後磨蹭的進來。
“那青州監理會的周觀現在到哪裏了?”
仆人猶豫一會兒對宿元景說道:“回大人,那周觀今天就沒來。”
宿元景一愣,皺眉道:“不是說了今日與他商談嗎?難道是你等嘴巴不密走漏了消息,讓那孫新知道了?”
仆人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未曾走漏消息。
正在這時聽得外頭有人來,宿元景轉頭就見一個仆人急急忙忙走進來,“周觀那邊來了信了。”
那仆人說著遞過來一封書信,宿元景臉盲拆開書信一看,頓時怒火中燒,他把那書信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摔。
“好好好,不過是青州本地一個士子而已,給他臉麵讓他能跟俺商談,今日卻先說什麼家中有事?家中真個有的好大事情!”
幾個仆人嚇得麵麵相覷不敢說話,宿元景看他們一眼,知道自己剛才失了身份,暗暗吸了一口氣,這才冷起臉道:“出去吧。”
仆人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宿元景一個人待在屋中隻感覺心中萬分煩悶。
他幾個月前就開始跟朝廷不斷的說這山東的局勢已經糜爛到了何等程度,要求朝廷趕快對監理會和山東的貿易做出製裁。
山東附近的州縣早已經和監理會的瓜葛太深,宿元景也能想到自己的這些建議會遭遇多少麻煩,可是在他不斷努力下朝廷在糾結了個把月之後終於也給了反應。
這監理會全靠經濟利益來籠絡所謂的會員,一旦監理會不能掙錢哪還有人會跟著他幹?
宿元景覺得朝廷斷絕了監理會外出的商道,整個山東的局勢當時便會翻天的。
當時宿元景大喜過望,還著手聯絡了許多監理會中意誌不堅定的分子,這些人在聽聞朝廷對這裏會動手之後早已經嚇破了膽子,紛紛前來投效。
其中這青州監理會的監事周觀本來就是一個地主出身,對這官場中人天生存有幾分敬畏,青州乃是監理會控製區域的最外圍,這周觀有是半被監理會架空了的大地主,對監理會本來就是陽奉陰違的態度,一聽聞這消息瞬間表現出了拳拳的報效之心。
那時一切都欣欣向榮,宿元景甚至覺得這間裏會倒台也就是指日可待了。
但後來朝廷的確開始製裁,但是監理會的經濟隻在最初的一個月些微受了一些影響,第二個月便幾乎恢複正常,到了如今這第三個月,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勢居然全盤翻轉了過來,監理會在山東的統治非但沒有動搖,甚至經此一役已經證明了有一定的抗壓能力,居然更加的穩固。
如今這原本最有案底的周觀也決定跳反了。
宿元景心中有些絕望,這周觀的事情在幾個月前已經做的非常明顯,幾乎是把全盤身家壓在了朝廷這一邊。
他即使從賊孫新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可這周觀居然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宿元景知道這便可說明在周觀心中,哪怕是受監理會的製裁得到的損失也比繼續跟著朝廷幹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