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監理會的參觀時間安排的很緊湊,上午和中午看了軋棉廠的生產之後,下午便是由孫新和顧大姐出席的宣講活動。
活動之上已經排演許久的宣傳員很詳細的講述了這未來軋棉廠的規模以及上下遊所需要的配套產業,在會上還給大家分發了詳細的資料。
眾人都對這軋棉廠以及未來的棉產業非常感興趣,根據現場的反應,孫新知道這一次軋棉廠的試生產應該是圓滿成功了。
整個現場的氣氛都很熱烈,基本上上午參觀的人都沒有推辭,唯獨一個青州的大地主陳守才說是下午身體抱恙不能來參會。
孫新叫武鬆拿了那人的資料來看,發現知道那人之前對監理會是不怎麼配合的,這一次之所以會找他來也是有拉攏的意思。
“這人莫不是對咱們監理會有意見?”
武鬆叫來了那人所在的監理會的領導詳細詢問,那領導笑著說這陳守才之前一直是個刺頭,但是這一陣子態度好了不少,應該也是慢慢的習慣了被監理會管理。
“他的莊裏還建了一個監理會的貨棧呢,哪裏敢有什麼反心?”
“他八月節的時候還專門給監理會送了禮物去,而且也在自己的莊子裏開展了善待莊客的活動,和監理會裏麵過八月節的慶典一起辦起來的。”
最後那年輕的監事總結道:“算是個有心投效的了。”
孫新聞言不置可否,那監事見孫新的臉色不太喜悅也是愣愣的。
“我曉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監視有些忐忑,告辭出去,武鬆問孫新道:“莊主,你覺得哪裏不對?”
“我看咱們的記錄之中這陳守才手下的田產可是被咱們收了三成還多,雖然這些都是他祖上巧取豪奪來的田地,當初也沒費什麼事,但是他這一輩生養下來就隻覺得這是他家的田地了,咱們這在他眼裏就是從他兜裏頭拿錢,這仇可是不好解。”
武鬆點點頭。
“我剛才看那年輕監事的樣子也是有些刻意隱瞞的意思,這陳守才的莊子已經是青州的邊緣,當地的監理會工作不好做,好不容易能夠把這樣一戶大戶穩定下來,他定也是不想節外生枝,刻意把事情圓著說了。”
孫新搖搖頭說道:“現在還沒抓到他的把柄,也不好多做什麼。”
整個山東反對他們監理會的勢力多了,但總體上來說這樣的勢力還是越來越弱的。
孫新知道隻要監理會能夠繼續擁抱最強的生產力,這些反對監理會的地主老財也隻能在陰暗的角落慢慢被瓦解掉,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垂死掙紮也翻不了什麼天。
孫新想起之前那監事說陳守才上午在看了軋棉廠的生產之後對於這軋棉廠的配套還頗有興趣,似乎還打算建一個棉籽油的下遊加工廠,態度也算誠懇,他也不好隨意拿捏別人。
他叫武鬆去村裏的衛生所給陳守才弄一副解風寒的湯去,然後再讓小灶給他多做些可口的吃食。
一場會開到傍晚,然後又請今天來參觀的各位吃了一頓席麵,眼看太陽將要落山,於是孫新便派車把這些個人物全都送回青州城去居住,而他則是和顧大姐一起留在了護產村。
這個村子不大,住宿條件也一般,但是軋棉廠即將建成,顧大姐今天走不了,兩人難得見一麵,孫新自然也要留下來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