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淑十分納悶,周師兄你為什麼要看著山壁?
周敬麒一縮身,把頭躲在麒麟脖子後麵:“哦,我的鞋帶兒鬆了。”
陸子淑怪道:“你的靴子沒有鞋帶兒啊?”難不成還能左腳和右腳不一樣?
周敬麒道:“我脖子扭了,你別管我。”
陸子淑一頭霧水,策馬到前麵去了。
麒麟宗的人都驚呆了,趕上來對周敬麒道:“師兄,你倒是跟陸子淑說話啊?”這機會多難得啊,陸子淑主動來表示感謝!
周敬麒渾身發抖,壓低了嗓音,顫聲道:“我現在腦中一片空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應該說什麼!你們誰來幫幫我?”
“哈哈哈哈!”一邊傳來小柒師姐的大笑聲,見他這副樣子,笑得在飛劍上前仰後合。
周敬麒翻了個白眼,瞬間恢複了正常。
小柒大怒:“你什麼意思?見到我就全好了是吧?”
他們走了沒多遠,忽然見到神子嶽帶著幾個鴻蒙派的師兄在大石頭上躺著曬太陽。
陸雨村大驚,這是個妖怪吧?
隻見神子嶽從石頭上跳起來,站在山道上,一個人就把一條路給封死了。仿佛一個麵目猙獰的丈二金剛,看得陸雨村膽戰心驚。
陸子淑及時給他使了個眼色,介紹道:“這是我們鴻蒙派的大師兄神子嶽。”
神子嶽道:“前麵的茶棚裏全是人,都是等著截殺陸大人的武林人士。有人故意散播了消息,讓他們知道今天陸家會走這條路。”
陸雨村震驚道:“截殺我?為什麼?”
神子嶽道:“他們說你是個大貪官。”
“我?貪官?”陸雨村十分氣憤,“我陸雨村兩袖清風,說是一個清廉的好官絕不為過!”
陸子淑想起陸子清的安排,若有所思道:“我好像能猜到是誰散播了消息。”
神子嶽道:“不過也不用怕,我們直接過去便是。不喝他們的茶水,便不會有任何問題。誰敢冒犯,全部殺了。”
陸雨村戰戰兢兢地躲在眾人後麵,到了茶棚,哪有任何危險的氣氛?
隻見一個挺大的茶棚,打掃得很幹淨。四五個憨厚的漢子,還有兩個婦人,在這裏端茶倒水,煮茶葉蛋。幾個尋常百姓,看起來都像是本地人,正坐在茶棚裏喝茶。邊上的樹林裏倒是有很多人,但是大家都在欣賞風景,一個帶兵刃的都沒有。
陸雨村道:“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本官人畜無傷,怎麼可能有人會想殺我?就算是有人等我,也應該是巨鹿府組織了來迎接本官赴任的。”
這時茶棚裏一臉敦厚的漢子拿著濕毛巾迎出來:“幾位遠道而來的客官辛苦了,擦擦臉,坐下喝杯茶吧。”
陸子淑拒絕道:“我們還急著趕路,不必了。”
這毛巾,該不會有毒藥吧?
見陸雨村騎著一頭青花麒麟,茶棚裏一位顫顫巍巍的憨厚老者迎出來,向陸雨村抱拳道:“聽聞黃丘縣令陸雨村即將至本府升任,不知可是尊駕?我等在此恭候多時了。”….陸雨村立刻端正衣冠,朗聲道:“這位老丈,實不相瞞,陸雨村便是下官。何德何能,敢叫鄉親們在路邊久候?”
“哼,誰跟你是鄉親?”老人瞬間挺直了脊梁,腿也不抖了,抖手打出一團毒粉,兩眼精光閃爍,一聲大喝,“兄弟們,殺貪官——!”
陸子淑早有準備,揮掌一道罡氣將毒粉擋住。不料幾道細如牛毛的鋼針藏在毒粉裏刺破陸子淑的罡氣,陸子淑手掌一麻,竟遭了暗算,身下的馬也瞬間倒地。陸子淑運氣試圖將毒氣逼住,誰知立刻那些牛毛鋼針便逆氣而行,沿著手臂往上走,流出來的血都成了黑的。
神武門的人大驚,全都抽槍護在陸子淑身前,叫道:“師姐,沒事吧?”
陸子淑也來不及說話,立刻在自己手臂上點了幾下,封閉穴道,以法域化解自己的傷勢。
一瞬間漫山遍野都是人影,飛著的,跑著的,跳著的,皆奔走疾呼:“殺貪官——!殺貪官——!”
陸雨村瞪大了眼,滿眼都是刀光劍影,完全不能理解這個狀況。
那老者哈哈大笑:“中了我流星門的牛芒刺,神仙也沒救!”
神子嶽邁步上前,雙掌一合,發出一聲悶雷般的掌音。隨即一道狂風衝天而起,將眼前的刀光劍影全都掃了個幹淨。
那老者一聲尖叫,七竅流血,渾身的衣服都被神子嶽掀起的狂風吹碎了,飛沙走石中光著屁股飛上半空,數十人連帶茶棚一起飛出幾十丈遠,然後下餃子一樣砸在山巔。十丈內的樹木皆被狂風摧倒,首當其衝者血肉模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