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寧雨以為陳軒心生不悅,遂立即開口表示歉意,“陳老板,是我唐突了,對不起。”
說來,他和陳軒的關係,目前還算不上朋友。
充其量,他就是陳軒隨意找的一個“合夥人”,他的來去,任由陳軒把控。
許是時間久了,他現在優越的生活給了他錯覺,讓他以為他的現在的地位和生活,足以和陳軒平起平坐了。
但現實終歸是現實,他自以為的優越感,此時此刻,在陳軒的冷臉下,被一擊擊破。
道完歉,寧雨便閉口不言,他在等,等陳軒對他行為做出的宣判。
這一次,他心跳的速度比他藏匿監控設備還要緊張。
在他看來,監控設備無異於是林微微為了得到一個男人的手段罷了。
但要是陳軒真因為他的“逾矩”,而放棄他,他想,他的後半輩子,恐怕是完了。
陳軒雖然不是孫明最得意的門生,但這種看待平常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在覺得晾著寧雨的火候已到之時,他大笑起來,同時拍了拍寧雨的肩膀。
“早讓你換車了,你就是不換。”
“男人有幾個不愛車的,更何況像寧雨你這樣有才華有能力的年輕人。”
“陳老板,您誇獎了。”寧雨擦拭一下額頭不存在的汗水,笑著謙虛了一句。
“我是個實誠人,從不說虛話。”說罷,陳軒哥倆好的拉起寧雨的手腕,往外麵走去,“走,現在就去看看你哥哥我的座駕。”
“還有,寧雨,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也不總要叫我陳老板,生疏,以後叫我軒哥就行。”
寧雨從善如流的稱呼道,“軒哥。”
陳軒心情不錯,他直接將手臂搭在了寧雨的肩膀上,笑道,“這才對了嘛!燕華很大,以後咱們哥倆有錢一起賺。”
“但賺錢的前提,你得有一輛拿得出手的車,目前就車這一塊,我還是能夠給到你建議的。”
……
通過定位得知寧雨就在陳軒茶館的戴文,沒有像此前那般監視寧雨的一舉一動。
他將監視設備隨意放在副駕駛上麵之後,便驅車前往了江邊。
待他再一次行走在那條經他之手,操控了三條人命的路上,負罪感瞬間將他籠罩。
餘天,一個刻意被他遺忘的人名。
此刻,侵占了他的整個腦海。
“戴文,我做的錯事,你為何要連累我的妻兒。”
“戴文,你沒有心,可憐我家梅梅那麼小。”
“我說過我要帶她去遊樂場的,我說過……”
“戴文,我在下麵等你!”
……
滿腦子的“餘天”,一人一句,霎時間,說的戴文頭痛欲裂。
這樣的情況,大約持續了五分鍾。
因頭痛癱軟在地的戴文,這才從地上狼狽不堪的爬了起來。
“餘天,我也不想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我為此也付出了代價。”
“我錯了,錯在與豺狼為伍,等我做完手中的事,我會親自到下麵給你賠罪的。”
說罷,戴文便看向江對岸,霓虹等下的城市,大聲呐喊起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