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嵐看了一眼身後的陳越,示意他在原地等著,隨後跟著章秘書進了市長辦公室。
顧青嵐跟著章秘書進了辦公室,張維國坐在辦公桌後麵,背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裱好的字畫,赫然是“天道酬勤”四個大字,筆鋒遒勁有力。
張維國見他進來,不同於在外麵的刻意疏離,臉上也多了幾分真誠的笑意,他示意他坐。
顧青嵐順勢坐在皮革沙發上,皮笑肉不笑地說:“市長,您還有事兒要問我?”
張維國慢慢從椅子上起身,動作略微遲緩,他走過來坐在顧青嵐的對麵,隨意打量著他,“你昨晚和天一見過麵了?”
顧青嵐嗯了一聲,隨後笑了笑,“張市長,你這是向我打聽兒子的行蹤?”
張維國的神情頓了一下,隨即無奈地說:“我已經幾年沒過他了,他回國後的這一個月我也沒有見到人。”
顧青嵐無言一會兒,旋即輕笑一聲,“那您是讓我當說客,勸他回來?”Μ.δdl℃ΗxWΖ.Com
張維國沉默半晌後,長歎了一口氣,聲音苦澀,“從小和他玩到大的,隻有你,天一信任的也隻有你,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顧青嵐在心裏嘲諷,但是麵上依然笑意不減,“我和張少雖然是從小玩到大,他一直把我當真心朋友看待。”
隨即,他的話微微一頓,神情認真嚴肅,“但是,他的性子你也了解,他做出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就如同您當初要求他從政,他不願意。後麵為什麼退學複讀,考軍校是一樣的道理。”
張維國聽完他的話,隨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他媽媽的死給他帶來了不可彌補的傷害。”
顧青嵐看了一眼她的神情,有悔恨,有愧疚,但是有多少是真心的就不知道了!
他不接話,不打算摻和進去他們一家人的事情。
張維國繼續說:“青嵐,你是天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
顧青嵐默了一會兒,隨後搖搖頭,“張市長,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您,我要是真的幫您把他勸回來,估計張天一和您的關係也緩和不了多少的?”
“甚至還有可能會適得其反,我想這不是您願意看到的!”
張維國沉默不言,顧青嵐說的是對的,他之前不是沒有想到這點,但總是心存僥幸,現在被一個小輩挑明,才徹底死心。
顧青嵐瞥見他灰敗落寞的神色,很難將年少時期印象中那一個意氣風發、仕途得意的男人和現在這個年老落寞的老人聯係在一起。
張維國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他苦笑一聲,隨後朝顧青嵐揮揮手,“青嵐,你走吧!”
顧青嵐見他神色低落,說:“你保重身體!”
話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章秘書送他出去,顧青嵐走出幾步路,“市長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怎麼就突然病重了!”
章秘書動了動嘴唇,半天沒有說話,隨後輕聲說:“是因為黃家的事情。”
“黃家那邊有幾個小輩打著張家的名號在外招搖過市,而且還無形中詆毀張少。”
“市長知道這事後,就找黃鳶,黃鳶近幾年和張少關係不好,她根本不在乎。”
“兩人爭吵了大晚上,張市長原本就有高血壓,一氣之下就進了醫院,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今早臨時接到通知,省裏安排人下來視察工作,這才帶病出院。”
“打著張家的名號招搖過市?”顧青嵐嗤笑一聲,“你們黃夫人也真是會為自家人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