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嵐沉默片刻,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桌麵,神色冷肅,聲音清冷,“天一,你說顧岩提前出獄,現在蟄伏,他在謀劃什麼?”
張天一咬了半塊糕點,嚼了幾口,咽下,“他能謀劃什麼?除了顧氏集團,還能有什麼?”
顧青嵐的手指依然點著桌麵,神色冷肅,那顧岩為何要在法國莊園裏去翻他母親的日記,還撕了中間的好幾頁,那幾頁又寫了什麼內容?
敲著桌麵的手指停了一下,他看向張天一,“我媽的日記本,你帶來沒有?”
張天一伸去拿糕點的手縮了回來,看向他,顧青嵐卻是老神在在的樣子,像是篤定了他會帶回來一樣。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真的是服了你!”
說話的同時,他從夾克裏層掏出一個日記本,遞給他,“我原本想著等我把事情調查清楚後再給你說的。”
顧青嵐接過筆記本,“我還是想自己去查。”
張天一:“阮姨的筆記本,我拿回來後,本來沒想發翻看的。但是一次無語中掉出來,看到了前麵寫的日記提到了顧岩和黃鳶的名字,我就翻開看了一下。”
顧青嵐看著綠皮殼的日記本,這本日記他在法國陪阮輕雲的時候見過。那段時間,他偶爾半夜醒來的時候,總能看見母親坐在桌前寫東西。
這樣的習慣,一直維持到回國前。
他摩挲著手裏的日記本,聲音略低,“這個日記,我媽在法國治病的時候,我經常看見她寫。”
“後來,我們回國後,我就很少看看我媽寫日記了!”
張天一納悶,“那阮姨怎麼沒有把日記本帶回來?”
顧青嵐搖搖頭,“我不知道。”
隨即,他努力回憶,“我當時依稀記得,那時我在客廳裏玩,隨後就聽見我媽的憤怒的聲音,然後就看見我媽從樓上下跑下來,手裏拎著包,抱起我就往外走。”
“後麵我才知道她是要帶我回國。那一次走得很匆忙,估計我媽沒想到帶上日記本。”
張天一:“那阿姨回國後,還繼續寫日記嗎?”
顧青嵐搖頭,“沒有,她回國後就沒有寫日記了!”
張天一不作聲,沉思了一會兒,“日記裏提到了顧岩和黃鳶,次數不少,但是提到顧叔叔的次數卻很少!這有點奇怪啊!”
顧青嵐輕笑一聲,“我媽在出國治病前和我爸關係僵硬,我爸忙工作,我媽在家裏相夫教子。日積月累,總有些流言蜚語傳到我媽耳朵裏,我媽也就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對我爸的掌控欲越來越強。”
“後來,我爸意識到我媽可能出現了心理問題,那段時間我爸正在負責你爸手下的市級項目,這個項目對於你爸和我爸來說都很重要。”
“我爸為了能夠更快完成這個項目,就把聯係了法國的醫院,把我媽送到了法國治療。”
“那段時間兩人關係不好,這或許是我媽在日記裏提及我爸的次數少的原因。”
張天一仔細思索了一下,“你說的那個項目是不是市中心的鼎盛國際?”
顧青嵐:“嗯。”
張天一嘖嘖幾聲,語氣涼涼,“原來我那老子是靠這個鼎盛國際升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