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國極力維持著臉上慈愛的笑容,輕聲嗬斥,“天一,你體諒一下你母親的辛苦!”
張天一譏諷地笑笑,“爸,我母親宋晚死了好多年了,我怎麼體諒她?”
“哦,我明白了,你說的是養母吧!”
在場的人以為他會和張維國起衝突,想要快開口製止,但是礙於這是市長自家的事情,外人又不好插手,隻得遠觀。sDしCΗxWΖ.℃ōm
張天一隨即做出一副誠懇的樣子,“爸,這個你放心,等我哪一天徹底解除心結,我一定會真誠地喊一聲''母親''的!”
黃鳶礙於外人在場,依然麵上帶笑,大度地說:“維國,沒事兒,天一心裏現在還忘不了他的母親,這很正常,我不介意的!”
張天一聽著黃鳶這虛假的話,心裏譏諷不已,麵上依然真誠,“多謝大媽理解。”
黃鳶聽著這一聲“大媽”,隻覺得太陽穴兩邊“突突”地跳個不停,但是也無可奈何,隻得生生咽下。
其他人大多都是吃瓜看熱鬧,現在見場麵有所緩和,立即站出來轉移話題。
“哎呀,我說大家今晚在這裏也吃得差不多了,聊得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大家散了吧?”
其他人紛紛附和,“對對對,是時候離開了!”
“市長,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張維國交代章秘書,“章秘書,你代我送一下大家!”
章秘書:“是,市長。”
客廳裏的其他人隻剩下林山河父女、顧岩、顧青嵐、陳越。
林山河瞅了一眼林舒月,林舒月收到父親的示意,立即笑著說:“市長伯伯,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張維國點點頭示意。
林山河父女離開後,顧青嵐看向張天一,眼神示意他。
張天一微不可察地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用等自己。
顧青嵐了然於胸,隨後朝張維國說:“那我就不打擾了!”
隨即他看向張天一,“好好和你爸聊聊。”
說完這些話,他轉身離開,陳越立即跟上。
顧岩看著顧青嵐離開的背影,也向張維國道謝離開。
客廳裏隻剩下張家一家人和黃庭。
黃庭則是老神在在地看了張天一一眼,隨後笑著說:“姑姑,姑父,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黃庭離開後,整個客廳隻剩下張家一家。
張天一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忍不住嘖了一聲,隨後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幽幽地說著,“剛才還推杯換盞,熱鬧不已,現在卻是寂寥一片。”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向張維國,“爸,你想想要是你真的哪一天運氣不好,提前退休了,會不會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張維國神色一沉,“你這個孽子!”
“孽子?”張天一重複,隨即輕笑一聲,“我們終於不用在外人麵前扮演父慈子孝,母慈子孝的畫麵了!”
“你說,對吧?養母。”
黃鳶神情皸裂,聲音冷冽,“天一,我自問這麼多年以來教導你,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對我這個養母是有多大的仇恨?你到現在都不願意叫我一聲母親?”
仇恨?殺母之仇還不大嗎?
張天一的手指摳著沙發,“大媽,我是為你好,我怕我要是喊了你一聲母親,午夜夢回之時,我那早早離世的母親半夜來找我,怨我沒有孝心,這麼快就改叫他人為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