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江的破廟裏,大殿正中那堆火隻剩下淡淡的灰燼。
一個黑衣姑娘,眉頭微微一動,然後睜開了雙眸,她眼珠一轉,瞥向門外,此時天已經大亮。
寺廟外麵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地人,還有許多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
場麵異常血腥。
她隨後又往廟裏打量了一陣,除了自己日常的見到的那些人,還多了一個姑娘。
一個紅綾襖的姑娘,此時正抱著雙腿,就在那堆已經熄滅的火堆邊上。
不過此時她已經醒了過來,還一臉羨慕地看著自己。
看到這種情況,雪盈有些異樣,對方的表情怎麼如此古怪,她仔細打量了對方一會兒,這才發現對方一直都在抱著雙腿,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冷。
有些冷,旋即雪盈似乎是猜到了什麼,不過對此她也沒多說什麼,賈琙如今似乎是受傷了,她怎麼可能讓她這麼不知底細的人一直待在賈琙身邊呢!
之後雪盈又看了看賈琙,此時他依舊還是盤膝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雪盈朝周圍的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先去外麵清理一下昨晚交手的現場。
然後再去尋一些吃食,最後她朝紅綃做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跟著她出來。
紅綃看到雪盈的目光後,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賈琙,隨後就跟著雪盈腳步輕緩了地走了出去。
隻是當她看到寺廟外的慘狀時,不禁有些反胃,這樣的場景,她根本就沒有見到過。
“你是誰?”
來到廟外,雪盈直接開門見山。
紅綃昨晚離開賈琙身邊後就沒怎麼睡著,廟裏人不少,並且四處漏風,她也就沒睡覺的心思了。
想起昨天晚上她被眼前這個冷豔的姑娘搶了地方,本就有些生氣,如今對方更是毫不客氣,這也讓她心裏怒氣橫生。
“那你又是誰??”
聽到紅綃的話,雪盈那雙眼神本就有些冷冽的雙眸不由一眯,一股寒意隨之而來。
“若是姑娘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最後我們還是能查出來的,警告姑娘一句,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奢望,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紅綃被雪盈毫不留情的話一堵,心裏更是難受起來。
眼下她也能確定賈琙的身份了,昨天晚上,賈琙也沒有騙她,一個縱橫天下的冠軍侯,與她一個鏢局之女,身份上的確是有著天地之別。
可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和賈琙相處過的那短暫的時光,她心裏就五味雜陳,不得不說,她是有些心動的。
無論是賈琙的膽魄還是臨危不懼,一個人麵對一百多人,談笑風生,這是多大的定力,並且她還知道賈琙本身的情況,再加上那張讓女人心動的臉龐,若說自己沒那個意思,根本就不可能。
“你管不著!本姑娘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聽到紅綃的話,雪盈嗬嗬一笑,笑的有些冷。
之前,彩鸞就吩咐過她,若是外麵有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接近賈琙的話,她可以先斬後奏。
眼下紅綃這種極不配合的話,就已經讓雪盈將之歸類到那種心懷不軌那部分的人的行列裏麵了。
“你要幹什麼??我可是賈琙的救命恩人!!”
紅綃見雪盈不懷好意地逼了過去,裝腔作勢地說道。
雪盈眉頭一挑。
“你確定是你救了他,而不是他救了你!製住那個甄圖的人貌似不是你吧!他身上的傷口我們可都是檢查過!”
紅綃聽到這話,臉色微囧,隨及她又說道:“那也是我引開了那些人,他才有機會製住甄圖的!”
“那這麼說最後製住甄圖,讓那些人束手無策的人還是他吧!你們這不就是兩不相欠了!”
聽到對方的話,紅綃一雙粉拳不由攥了起來,這個冰山美人真不講道理,她和賈琙的事兒,她憑什麼插手!!
眼看著兩個姑娘就要打起來了,賈琙輕輕的歎了口氣,雪盈這個妮子,就怕自己被人坑了,特別是被女人坑了,但是自己是那種人嗎?
“行了,你們兩個先不要吵了,都進來吧!”
聽到賈琙的話,兩女同時一愣,隨及雪盈給了紅綃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就率先朝屋內走去。
在江南經營了這麼多年,對於這樣的事兒,她可是見多了。
江南什麼最多,不是將軍士兵,而是文人騷客,美女歌妓。
而她又是一個女人,所以關注的對象就集中在了女人身上,江湖是一個大染缸,對於江湖中的那些女人,她可沒有多少好感。
那些人利用自己的美色,精心謀劃,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又讓多少男人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