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京城玄武街,一條被人群堵得結結實實的大街上,傳出了一道殺豬般的慘叫。
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身深藍色的布衣,垂著兩條胳膊,盡處已經是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此時臉色慘白,一臉的恨意與驚恐,朝著一對年輕人大吼大叫。
那兩人看麵相比較陌生,卻正是已經施展了障眼法的賈琙和惜春。
看到這個中年男人的淒慘模樣,人群下意識地都很自覺地閃開一個圈子。
“別看!”
惜春剛要回頭去看,卻被賈琙阻止了,這樣的場麵他經曆的多了,幾乎沒什麼感覺了,但是惜春不一樣,她可是沒見過,若是被她瞧了去,就算心裏素質再好,估計整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看著對方在哪兒扮可憐,賈琙一句話也沒說,在之前他就已經傳音回府,讓親衛過來,封鎖這條街。
如今人正在路上,他也沒急著表露身份,畢竟封鎖這條街還需要一段時間。
方才這個人販子趁亂出手,整個人群都出現了騷動,若是一般人,在麵對如此擁擠的人群時,恐怕會無能為力,被人群一衝,小孩子可能就被一下子衝散了。
到時候再去找孩子,恐怕就是大海撈針了。
所以賈琙能看的出來,這並不是一個人的作案,少說也三四個,甚至還會更多。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冷。
京城,天子腳下,居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這是他無法理解的,自己上一次清掃了一批人,那股威懾之力應該還沒有徹底消散吧??
“當家的,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啊!!”
不多時,人群之中又出來一個模樣十分普通的夫人,和一開始的男人相同的打扮,都是一身布衣,不過賈琙卻發現這個夫人的手並不粗糙,相反而言,對於這個年紀的女子來說,她的手並不像是一個幹活勞作的雙手。
“孩兒他娘,是杏兒啊!!是杏兒啊!!”
“你快看看,那是不是咱們的杏兒,這個天殺的啊!!終於讓我找到你了,你還我孩子,還我杏兒!!”
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那個男子指著賈琙身邊的惜春,哭鬧了起來。
那個婦人聽到這話,一邊抹著淚一邊朝賈琙二人看過過去,下一刻,宛若天崩一般,竟是撲了過來。
“杏兒,我的杏兒!!我是娘啊!!”
這時人群也炸了鍋,像這樣人販子的熱鬧事兒,他們可都願意跟著吃個瓜。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譴責起來,說讓賈琙還人家的孩子。
無論是在什麼社會之中,這種站在弱者一方的思想,在人們的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
看著就要撲過來的這個婦人,賈琙也適時開口,隻是聲音有些冷。
“這位大娘,雖然不知道怎麼稱呼!!”
“但你就不想想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動手,而又為什麼敢在這裏動手,直接廢掉了不知是不是你男人的雙手!!”
“幹你們這行的,不就是需要一個眼力界嗎??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你覺得你們能走出京城嗎??”
許是賈琙的話壓迫感太強,那婦人明顯的猶豫了一下,賈琙說的很對,幹這一行的,如果發現事情不對,第一時間逃跑那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的同夥方才那句話,已經將她逼上了梁山,她不得不照做,若是什麼也不做,那她豈不是就是自揭其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兩權相害取其輕,兩權相利取其重。
不得已她隻能硬著頭皮往下演。
看對方依舊朝自己這邊衝過來,將手伸向了惜春,一邊走還一邊喊。
“我的杏兒,我的杏兒啊!!”
賈琙將惜春拉到自己身後,語氣越發的冷了。
“若我是你,早就溜了!!”
“你要幹什麼!!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那婦人許是認為自己是一個女人,眼下又是眾目睽睽之下,就覺得賈琙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繞過賈琙就要再去拉惜春。
可惜,這一次她並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人是誰。
賈琙眼睛一眯,迅雷不及掩耳,一把就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婦人察覺到不對,就要再度出聲,那邊的男人也看出不妙,就要再度煽動圍觀的百姓。
隻是卻晚了一步,一條胳膊直接被賈琙拽了下來。
婦人發出一聲好似鬼叫一般刺耳的尖叫,哆哆嗦嗦地朝後麵退去,就連人群也被這狠辣的手段震懾住了,一時間整個人群都寂靜無聲。
“咕嚕~”
“咕嚕~~”
四周接連響起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