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軍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盯著秦峰的眼睛,驚恐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秦峰則是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給賀軍遞了一根煙,又掏出打火機給對方點上,等到賀軍抽了兩口後,秦峰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你不用擔心,我既然讓人救了你,又點出了你的身份,自然不會害你。”秦峰給對方吃了一顆定心丸。
而賀軍則是應激反應似的,“我怎麼相信你呢?怎麼確定你不會害我,從我20歲那年我就知道了什麼叫做背叛和不忠。”
“人之常情,你20歲才知道什麼叫背叛和不忠,那隻能說你見識的晚了,”秦峰笑著說道,“我十幾歲就見識到了。”
秦峰感歎一聲,說道,“扯遠了,賀軍,原名何誌聰,本應該是公子哥一名,如今卻淪為了黃大為的馬前卒。”
“而那個黃大為其實還是你的仇人。你想不想報仇?”秦峰問道。
聽完秦峰的話,賀軍那緊張的神情終於鬆懈了下來,對方短短的兩句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對方已經完全識破了他的身份,並且對他以及他們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直到這一刻,他才有點相信,眼前這個比他要年輕得多的男人應該是沒有加害他的心思。
賀軍再一次站了起來,雙手已經握緊成拳,鮮血從拳頭裏麵滲了出來,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而周垣看到賀軍這樣子,瞬間右手中就多了一把匕首。
秦峰對著周垣擺了擺手,周垣這才收起匕首,然後繼續抽著煙一下子又進入了賢者模式。
“隻要你能幫我報仇,幫我洗清何家的冤屈,我何誌聰這條命就是你的。”賀軍,不應該是何誌聰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隨即又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他做夢都想報仇,從20歲那年開始,如今又一個20年過去了,他已經從一個青年成為了一個中年人。
二十年歲月蹉跎,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仇人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的,而他卻無能為力,甚至連真正的名字都不敢用。
甚至委身到昔日的仇家和幫凶手下,替這些人幹著足夠他下地獄的事情。
在這裏,想要報仇,想要討回一個公道,談何容易?
破門知縣、滅門知府,幾千年流傳下來的這句話足以說明這一切,這是幾千年來無數的冤魂和鮮血證明的鐵律。
牢不可破!
二十年的光陰,賀軍之所以還苟活著,全都是因為胸中的這股不平氣。
此時的他冷靜下來之後,心裏麵甚至是絕望的,就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幹掉了黃大為,那又如何,這黃大為也隻不過是小蝦米,是背後的人養的一條狗罷了。
而這樣的狗,那些人不知道養了到底多少條?
而那些人也不過是另一些人養的狗罷了!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動手,如果僅僅殺死黃大為,這些年裏麵,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和手段,隨時可以要了對方的命。
但是那些幕後的凶手卻依然逍遙法外、頤指氣使、高談論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