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戰,安紅旗最喜歡的戲曲。
聽到有聲音,安紅旗扭頭,別的沒看到就看到安心手裏提著的阜陽老酒。
伸手接過酒,整箱藏在床底,覺得這樣不安全又拿別的箱子的擋住。光看那敏捷的“身手”,誰也想不到安紅旗已經是個七十九歲的老頭了。
一臉警覺的看了看門口,小心反鎖房門,安紅旗這才打開一瓶阜陽老酒倒進了旁邊的茶杯裏。
“行了,老頭,咱們說好的,一天隻喝兩口。”
安心攔住,安紅旗有點失落,但還是不開心的蓋上瓶蓋,將酒瓶藏了起來。
養老院不許老人喝酒,但幾年前就給安紅旗開了特權,實在是安紅旗的脾氣太怪,整個養老院的工作人員都拿他沒有辦法。
安心經常會來看望安紅旗,而安紅旗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安心嘮叨。
他也不回應,就是一邊聽著收音機一邊看著安心發呆。
兩年前,安紅旗就查出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症,安國勝也打算把安紅旗接回去照顧,可一提這事兒安紅旗就瞬間清醒了一樣,死活不肯回去。
靠在安紅旗肩膀上,安心的內心平靜如水,這種難得的安慰也經常讓她忘記時間。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養老院的護工陳姨在門口做手勢,提醒老人該睡覺了,安心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離開。
安心動作很慢,眼神盯著安紅旗,像是等著什麼。
果然。
愣了愣神的安紅旗,突然從上衣口袋裏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進安心的包裏。
那是安心的最愛。
小時候,安紅旗偶爾離家出差,每次都會給安心買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回來。
安紅旗什麼都忘了,連安心是誰都忘了,但他一直都沒忘記有個小女孩喜歡大白兔奶糖……
安心走到門口,陳姨就開始幫安紅旗準備床鋪。
“我的煤油燈呢?怎麼不見了?我的煤油燈……”
安紅旗不停的嘟囔著,陳姨似乎也早已經習慣,一邊收拾一邊安撫:“掛在門口了,我晚上怕黑你忘了?”
“哦,煤油燈,煤油燈,記得把煤油燈還給我。”
等安紅旗睡著已經是四十分之後,安心跟陳姨聊了聊安紅旗的近況。
其他的沒什麼,阿爾茲海默症越來越嚴重了,經常會走錯門。
“不過,說也奇怪,老頭記性越來越不好了,象棋技術可以一點都沒退步,孫爺爺每次都輸急眼,”看了看旁邊的安心,陳姨笑嗬嗬的說道:“這次又給孫爺爺準備了多少大白兔?”
安紅旗的大白兔奶糖就是從孫爺爺手裏贏來的,從他患上阿爾茲海默症開始,安心每次來看望都會特意給孫爺爺準備一袋大白兔奶糖。
安紅旗象棋下的好,每次用這種方式給一個小時在記憶中的小女孩準備大白兔奶糖,都會笑開花。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那麼開心,但每次安心離開的時候,他都會拿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塞進她的口袋裏。
已經快十點,對於天豐來說才剛剛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
安心出門就進了旁邊的小巷,走了很久才走上一條大馬路。她喜歡這種古樸的巷子,每次走進去都覺得心情寧靜,完全沒有任何雜念。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東風巷口。
東風巷很長,前後有兩三公裏,因為這裏是老城區,巷子很窄,很多司機聽是要往東風巷裏走都會選擇拒載。
剛走沒幾步,安心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
是楊紅偉。
“姑娘,咱能省點心不能,這才剛被人搶了多久,你就不能打個車?”楊紅偉抱怨,但更多的還是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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